根本無法起到天旱蓄水灌溉、洪澇蓄水防洪的作用。”
溫榮眼睛晶亮,歡喜笑道,“修堤壩可是利民的好事。”
溫世珩搖了搖頭,“修建堤壩除了需要大量錢帛與人力,朝堂上還有人擔心堤壩建成後會影響西湖的景緻。”
西湖風景極美,前朝帝王挖鑿商漕大運河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方便去水光瀲灩晴方好的杭州郡,欣賞濃妝淡抹總相宜的江南美景。
若堤壩真會損江南西湖景緻,朝堂中的質疑聲便在所難免。
利弊相左,必引紛爭。
溫榮忍不住問道,“阿爺是如何想的。”
溫世珩蹙眉說道,“我是主修。其實只要適時蓄水和適時開閘,就不會影響到西湖景緻,縱是真有影響,也該以百姓為重。”
“那阿爺可遞奏摺了?”
如今阿爺是御史臺中丞,遞奏摺是份內之事。
不想溫世珩搖頭道,“還不曾,林中書令讓我再緩兩日。時機到了才能事半功倍,現在遞要平白同他人費許多唇舌。”
溫世珩離開中書省後,林中書令反而與溫世珩走得更近了,會時不時地提點女婿。
謝氏望了溫榮一眼,喝了口茶湯,淡淡地說道,“聽林中書令的總沒錯,他在朝為官多年,懂的自比你多。”
溫世珩也不再過多提及同林家有關的事,雖說兩家實際上誰也不欠誰的,可溫世珩每每想起林大郎的親事,便覺得與溫榮不公。
溫世珩起身說道,“兒去問問那幾名僕僮關於西州一帶的情況,今晚兒就寫出萬言書,再尋到合適的時機,同二位皇子商量。”
……
溫榮坐在錦杌上,拿起美人錘為祖母錘腿。
溫榮面容恬淡如冬日雪後晴空。
謝氏喝了半盅茶,“榮娘,可擔心你阿爺?”
溫榮笑著說道,“騎虎難下,再擔心也得解決,倘若方節度使真有通敵叛國之舉,溫家就不可能在此事中全身而退。萬幸我們發現的早,說不得將功贖罪了,大伯父還爵後溫家依舊是高門大院,祖母還可將阿爺過繼到身下,到那時,兒便可時時陪著祖母了。”
謝氏被溫榮逗笑了,“你這孩子可真是看得開。”
人何必同自己過不去,理當看得開一些。
……
過了兩日,謝氏和溫榮未等到溫世珩的訊息,黎國公府溫老夫人一行人卻過府拜訪謝氏了。
溫老夫人、方氏、董氏等數十的主子、婢子,將穆合堂擠得滿滿登登。
溫榮幫襯著招待瓜果茶湯,溫菡娘上下打量溫榮的目光,含著幾絲冷意。
謝氏雖不耐煩被打擾了清淨,可今日見到溫家晚輩,眼神裡仍是和煦如暖風一般。
溫蔓和溫菡一一上前同謝氏見了禮,溫菡神情變換如脫戴面具似得,一改面對溫榮的冷淡,火一樣地撲在謝氏跟前。
溫蔓只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謝氏扶起了溫菡,與溫老夫人笑說道,“兩個孩子,一個熱情,一個溫婉,弟妹身邊可是熱鬧。”
溫老夫人望了眼蔓娘,嘆口氣道,“我的福氣是像嫂子借的。菡娘那孩子鬧了些,我也怕吵著嫂子,蔓娘倒是懂事知近,嫂子若喜歡,往後我讓蔓娘多過來陪陪嫂子。”
謝氏擺了擺手,笑道,“那哪成,我已經將四丫頭放在身邊了,就不能再貪得無厭得寸進尺,你也離不開這兩孩子。與四丫頭處久了,我習慣了四丫頭的照顧。”
二位老長輩若有若無地打機鋒。
祖母將溫老夫人的話堵上了,溫榮會心一笑。
溫菡娘一臉失望,先才進遺風苑時,她就喜歡上了寬敞大氣的前黎國公府宅院。
再踏進穆合堂。
雕富貴百福紋紫檀矮櫥裡,擺放著的數只綠釉劃花牡丹碗口瓶。一瞧便知是前朝古物。
還有紫檀櫥櫃裡,一整套的白玉忍冬紋八曲長杯,必定價值不菲。
那遺風苑老夫人百年之後,這些東西就要統統歸大房了。而那溫榮,定是早知曉了遺風苑老夫人有陶朱之富,才早早動起心思。至遺風苑巴結老夫人,如今可是讓她得逞了。將來老夫人必會留一份財物與她。
思及此,溫菡心下嘆不公,投向溫蔓和溫榮的目光更加怨恨,鬱結自己沒有溫蔓的運氣,後悔自己沒有溫榮的心眼和算計。
白媽媽捧上了一隻籃子,溫榮瞧見籃子裡如同鴿子蛋般大的櫻桃亦是驚訝。
方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