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料子的首飾,但主子將赤金之物賞賜給婢子算是常有的,便是綠佩和碧荷手裡的赤金物也不會少了,可溫榮知曉她二人皆是安分收著的。
算來綠佩和碧荷是她身邊的一等侍婢,才能時不時得賞賜,可吳媽媽都只是臨江府廚裡的一名管家,更何況她家的媳婦和媳婦的兄弟,怕是連主子的面都瞧不上吧,哪裡來的那許多錢物。
溫榮也是心存疑慮罷了。並不知曉中間究竟有何貓膩,只能吩咐甘媽媽命人跟好了曾大,盯梢他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溫榮就到了溫府長房。
穆合堂裡謝氏正在和林氏閒閒地摸葉子牌。暑氣重了,婢子也鮮少在庭院裡踢花球,皆聚在長廊下吹穿廊風納涼。
溫榮進內堂後。謝氏一邊招呼溫榮在她阿孃林氏的身邊坐下,一邊數落道。“你阿孃連個葉子牌都玩不利索了,你好好教教。”
汀蘭端了一隻八寶攢盒進來。攢盒裡的八個格子各繪吉祥圖案,每個格子都放了不同的時令水果或是蜜果子,幾隻銀籤擺在果盤中間。溫榮瞧著那攢盒比宮裡設宴的還要好看。
汀蘭將攢盒放在溫榮身旁,“王妃嚐嚐,這水晶葡萄是莊子上才送來的,可新鮮了,奴婢又用井水湃了兩個時辰,這些荔枝和櫻桃則是用冰鎮的。蜜果子還是王妃釀的呢,老夫人不到配湯藥的時候都不捨得吃,可王妃回來了,都要上幾碟的。”
溫榮笑道,“祖母單吃著許是會覺得太甜了,若喜歡平日除了湯藥,配配素粥還是可口的。”
罷溫榮看了穆合堂一週,詫異道,“茹娘怎不在府裡。”
林氏笑道,“徐府的娘子前幾日就送了帖子,喚茹娘一道去學花式蹴鞠,茹娘閒來無事也就應下了,今日她知曉你要過來,本是想不去的,可你祖母了,既然答應就不能輕易食言。一會茹娘會回來與我們一道用午膳。”
溫榮頜首笑道,“茹娘可比我開朗多了,只是天這般熱,茹娘在日頭下可得心中了暑氣。”
白日阿爺去公衙,軒郎則是住宿在國子監,茹娘再出去玩了,府裡是要冷清的許多。溫榮陪著祖母和阿孃玩了兩局葉子牌。歇下來了林氏才開心的與溫榮道,“榮娘,前兩日我和阿家了,想為軒郎定門親,榮娘可有甚好主意,京中貴家娘子太多了,光是與我們府交好的,未出閣的女娘都有幾十人呢。”
林氏本還未關心軒郎的事情,實是因為前日她與其他府裡的夫人去寺裡祈福,那一個個夫人都在問軒郎的年紀,又是否婚配,聽話裡的意思,那些夫人似乎十分中意軒郎,有同溫家聯姻的想法。
林氏見自己的孩子是搶手的熱餑餑,自然高興,回府了多次提起此時,只可惜溫世珩忙公衙的事情不上心,而謝氏卻又一直避開不肯談,今天好不容易將溫榮盼回來了,林氏遂興高采烈地提起。
溫榮嘴角微揚,笑嗔道,“阿孃怎麼那般急著要為軒郎娶媳婦,軒郎才十七歲罷了,功名都還未定,那裡要著急。”
林氏笑著道,“榮娘還,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就是要趁現在定下一門好親事,將來若軒郎真考不上進士試,只能靠蔭補,對方也不能反悔退親了。”
謝氏聽言皺眉沉沉的咳嗽了幾聲,林氏才訕訕的閉了嘴。
溫榮朝林氏笑道,“阿孃的有理,可這事兒真真不能草率了,若是輕易地聽旁人道,再因為一時心血來潮就將此事定下來,將來不得會誤了軒郎的。”
林氏愣了愣,本以為榮娘會向著她的,可仔細想了,榮孃的也有理,她就是聽了周圍那些夫人道多了,才忽然起的念頭,便連那些夫人給介紹的貴家女娘,她都不曾去了解過了。
謝氏看了眼林氏,“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準備午膳吧,今日榮娘過來了,吩咐廚裡多做幾碟新鮮的冷膾。”
林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應聲出了穆合堂。
溫榮看著謝氏歉疚地道,“祖母,為軒郎議親的事,暫緩一緩吧,琳娘那還未鬆口了。”
謝氏嘆了口氣,“府裡一個個都是靠不住的,這事兒還得你去費心。你妹妹茹娘前幾日還沾惹了些事,府裡瞧著事兒不大也沒去與你了,省的你又要擔心。”
溫榮一怔,“茹娘怎麼了?”
謝氏道,“京裡那些未出閣的貴家女娘,約了一道去城郊的籬莊打馬毬,茹娘也興沖沖的帶了新買的月杖去了。不想打馬毬時薛國公府張三孃的青駒被旁人的球杖擊到,青駒本是衝撞向茹娘,幸虧茹娘馬術極好,輕鬆避過了。結果於她身後瞧熱鬧的尚書左僕射府趙家娘子遭了殃,被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