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晟眼裡一直是一件事情,奪得皇位後報仇將水到渠成易如反掌。如今他已無心帝位,找王太后報仇的難度猶如上青天。
李晟只想保護好榮娘,二人平平安安的,將來再尋一處綠水青山做棲息之地,兒孫滿堂,亦能令早逝的王賢妃有所慰藉。
溫榮想著忍不住嘆氣,王太后已經在染指朝政,可李奕卻不聞不問,不知李奕是在借王太后之手平衡朝堂,還是愚孝。
溫榮靠在李晟懷裡,緩慢卻又堅定地說道,“我們再等上幾日,倘若王太后就此收手,只安心打理後宮,我們要報仇確實不容易,可若王太后野心越來越大,那便無異於引火燒身,她的仇人也將不止我們一府。至少現在丹陽長公主、謝皇后,對王太后皆頗多非議。”
李晟點點頭,“就聽榮孃的,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宮裡新換的領侍衛統領與我交好,王太后若有甚異動多少能知道一些。平日我行事儘量小心或乾脆徹底躲開了去,如此既能不叫王太后抓到把柄,又可以安心留在府裡,好好陪榮娘將養身子。”
李晟的手輕輕摸上溫榮平坦的小腹,又緩緩向上移一下攏住了柔軟慢慢揉著,溫榮臉一紅,嬌羞地說道,“時候不早,妾身吩咐綠佩打水,我們早些歇息。”
……
第二日辰時,李晟還懶懶地摟著溫榮躺在被褥裡,其寅時有起身令桐禮往公衙替他請長假,理由無非是生病難愈。
溫榮推了推李晟,“縱是告假在府裡歇息,這會兒也該起身了,日上三竿,叫府裡那些下人如何議論我們。”
李晟將溫榮往懷裡摟了摟,“為夫身子不適,自然臥床難起。榮娘,先前為夫日日感慨*苦短日高起,所以早不想去甚公衙和參朝了,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享受少年恩愛。”說著李晟垂首埋在溫榮細膩的脖頸處,深深吸一口氣,十分陶醉,“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與飛兮,使我淪亡。”
李晟唱腔清朗圓潤,關鍵聲音不低,溫榮隱約聽見外廂傳來碧荷和綠佩壓抑的輕笑聲,臊的臉紅到脖子根,恨不能整個人鑽被褥裡去。
李晟自顧地唱完了,摩挲起溫榮嬌美臉龐和細巧下巴,興奮地說道,“榮娘說為夫唱得好不好,榮娘與為夫合上一曲可好。”
溫榮不理睬李晟,撐著床榻要起身,“晟郎別鬧了。”
李晟趁溫榮還未完全起來,抬起手直接圈上溫榮纖腰,微微用力溫榮一下子伏在李晟身上。看到溫榮滿臉無奈,李晟央求道,“榮娘不肯唱曲兒,便與為夫合一首詩也行的,否則為夫不肯榮娘起來。”
溫榮對李晟的無賴無半點法子,顰眉半晌,發現李晟無鬆手意思,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噘嘴道,“只一首。”
李晟眉眼彎起,不見一絲冷峻嚴肅,頗為狡黠地說道,“那得看榮娘是否用心和有真情意,為夫又是否滿意了。”
溫榮紅著臉,貼在李晟胸前,聽著李晟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低聲念道,“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吟罷溫榮仰起小腦袋,“晟郎,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李晟與溫榮凝神相望,心怦怦跳的愈發厲害,撫摸著溫榮墨色長髮的手略微僵硬。溫榮忽然抿唇笑起,“晟郎臉紅了,可是滿意。”
李晟喃喃自語道,“雖知如此絆人心,卻無悔當初相識意。”
溫榮一愣,雙手忍不住攀上李晟寬厚肩膀,清透雙目映著李晟俊朗無雙的面容。溫榮一直擔心李晟有後悔遇見她和愛上她,因為她的出現,攪亂了李晟的生活,破滅了李晟可稱為執念的希望。
原來晟郎從未後悔過。
廂房裡的格窗不知何時被開了條小縫,一絲絲清風從窗縫中擠進來,帶著庭院秋日柑橘酸酸甜甜的香氣。溫榮軟軟地趴在李晟懷裡,從鼻尖一直酸到了心底,溼潤了雙眸。
二人偎依著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梳洗用膳……
李晟請一假,賴在府裡休息了近半月,期間溫榮進宮探望了一次琳娘。琳娘詢問李晟情況時,溫榮含含糊糊地遮掩了過去,琳娘見溫榮不願詳說也猜到了是甚情況。既然南賢王身子無恙只是裝病,她也就放心了。
這日丹陽長公主前往南賢王府探望李晟和溫榮時,二人正閒閒地在庭院一邊吃新摘的哀家梨一邊曬太陽。
溫榮命婢子又抬了一張胡扎過來,讓丹陽靠在她身邊說話。
溫榮經過這幾日將養,臉色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