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還是自己去找蘇朔南穩妥些。
蘇之合聽蘇芷晴這般說,不禁有些好笑,“芷晴還是這般會拿主意。好了,我與你母親還有些事要商議,你與家中兄弟姊妹也多有些時日不曾見了,去看看吧。”
蘇芷晴聽此,便告退了。
想到蘇頌芝的事兒,她便先去了趙穎那兒。
趙穎是早就等著她的了,見她過來,好一陣歡喜,笑道,“自你出嫁以後,當真是好久不曾與芷晴說些體己話了。在滄州時聽說你下落不明,當真是嚇壞了我呢。”
錦州一別,不想過了這麼久,蘇芷晴便也笑了起來,道,“叫嫂嫂擔心了。”
趙穎是個實在人,蘇芷晴沒法和她多說什麼,便只聊些家常事。蘇芷晴本是等蘇朔南,誰料他一直有事,遲遲不回,蘇芷晴沒了耐性,便起身告辭了。
誰料竟是湊了巧,剛一出門,蘇芷晴便遇到回來的蘇朔南,在院子裡二人碰了個正著。
“妹妹近日可好?”蘇朔南見著蘇芷晴,很是親切。當年他最最落魄,六神無主之時,蘇芷晴一番鼓勵,雖算不上什麼知遇之恩,但卻也叫他好了許多。人吶落魄時總是念著旁人的好。
如今他妹妹是妃嬪,賞識他的大伯在軍中任要職,家族是有從龍之功的重臣。今年的秋闈他已報了名,只要能高中,日後錦繡前程,自不可限量。是以,蘇朔南正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方才還與嫂嫂唸叨哥哥呢。卻是眼下有點小事倒是想請你幫忙。”蘇芷晴笑道,“這事說來有些汙了哥哥的耳朵,哥哥也不必操之過急,萬不可連累了自己的名聲。”
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叫蘇朔南心裡犯了嘀咕,嘴上卻是想也不想的答應了,“妹妹請說,但凡能幫上忙,定不會推辭。”
蘇芷晴未料到蘇朔南這般好說話,也是一驚,壓低了聲音,與蘇朔南這般這般,那般那般說了番,但見蘇朔南的面上紅白兩色變換不停,不禁也笑起來,“按理說婦道人家說這個似是不太講究,但芷晴信得過哥哥。”
蘇朔南便也笑了,拱手道,“妹妹心思縝密,計謀精妙,為兄佩服啊。”
與聰明人說話便有這個好處,二人默契一笑,各自走了。
卻說趙穎立在屋裡,見蘇芷晴與蘇朔南說說笑笑,不似方才的敷衍,不禁心裡泛起陣陣酸澀。
眼下蘇朔南正是風頭正勁,蘇家亦是如日中天,她這樣小門小戶,又無一技之長的妻子,自是蘇朔南的絆腳石。一想到那些個京城裡,得有多少權貴來詢問蘇朔南的婚事,她便覺得揪心的疼。如今見蘇芷晴與自己無幾句話聊,卻與蘇朔南有說有笑,那自卑便在心裡頭做了祟,不禁疑道,芷晴大概也是瞧我不起的吧。
且不說趙穎心頭如何百味雜陳,蘇芷晴與蘇朔南分開,便徑直去了蘇雅蘭那裡。
蘇雅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又營養均勻,不過半年的功夫,個頭又長高了半寸,那張俏臉也跟著便顯得成熟了些,愈發像個大人了。
“你這一趟回來,當真是夠忙的了。大房二房三房,都得慰問個遍,還是按順序來的。”蘇雅蘭知道蘇芷晴定會單獨來找自己,是以自散了宴,便在家裡等著。未料到先是蘇之合鬧了那一出,隨即蘇芷晴卻又先去了趙穎那裡,委實叫她有點不高興。
難不成趙穎那廝還比她強嗎?
蘇雅蘭說話向來是陰陽怪氣的,蘇芷晴自來不與她理會,便道,“因了你身價最高,是為壓軸大戲,自然要到最後才上的。”
蘇雅蘭被她逗笑了,算是把這一頁揭了過去道,“後面葉昭如何打算,你可知道?”
“自是位高權重,以軍威立身。”蘇芷晴道,心裡卻不是這般想的。只如今以蘇之合的一貫作風,她是不信若葉昭有什麼異動,蘇之合會忘記那骨子裡的忠君愛國之想。
蘇雅蘭笑,“如此,與上一世又有什麼兩樣?不過是蘇芷晴換成了蘇如絮。秦懷瑾並非庸俗之輩,你們想一山容下二虎,委實做夢!”
蘇芷晴淡笑,“雅蘭莫要想多了,眼下南方還未收復。秦懷瑾不敢輕舉妄動,待南方事了結了,此事再議吧。”
“狡兔死,走狗烹啊。”蘇雅蘭仍是不死心,繼續勸道。
“我明白。”蘇芷晴淡淡回答。
與家裡人一一見過,蘇芷晴卻是未去瞧蕭煥水的。聽聞白先生自滄州一役受了點傷,如今臨近夏天的染了風寒,被蕭煥水按在房間裡,伍得嚴嚴實實的,誰也不準見。
便是蘇之合都多日不曾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