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太點點頭,說:“說起來李太太也是當家主母,可你還小我十來歲呢,真是有福氣。”
柳慕默了,這是什麼福氣?這是老公“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福氣嗎?柳慕謙虛的應道:“家裡沒有老人指點,我對和各家夫人來往還是心有不安的,不知道有哪些地方做得不足,得罪了人我也不知道,實在是犯難。所以我平時都是向姚家太太們請教的。”
朱太太就說:“姚家太太們一直以來都有賢名,雖然最近兩年他們姚家名聲有汙,但我相信他們會好起來的。”
柳慕心中懷疑朱太太說的什麼客氣話,姚家名聲有汙還不是你的好孃家的好姻親方家搞的鬼?柳慕說:“朱太太說的是,我不太懂這個,但我家夫君對姚家人是很看好的,我也就夫唱婦隨了。”
朱太太笑著點點頭,說:“做女人就是這樣,一切都聽自家夫君的。”她看向自己的女兒,改了話題,說:“我也是這樣教我家芸孃的。”
這朱太太難道是想多聽誇她女兒的話?柳慕就說:“朱姑娘看起來溫婉有禮,太太想必是教女有方!”
朱太太忙說:“你還是直呼她芸娘吧,她這小輩,隨意你怎麼說她,不用誇她。”
柳慕笑著點點頭應好。
朱太太又說:“還有桃花,你也直呼她名字吧。”
好無聊!柳慕心道。可是表面還是笑眯眯的點頭。
朱太太說:“平時這正是芸娘學針線的時候,我為她在城裡請了很有名氣的師傅來教導她,就先讓她們小姑娘忙她們的事吧,等她們下課了再過來。”
柳慕自然是無所謂的,說:“也好,功課要緊!”
兩個姑娘就規規矩矩的行禮出去了,剩下婦人們在場。
兩人又重新開始聊天,朱太太說:“我聽說李老爺有個外甥跟著他在茶場裡忙活,是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
這你也知道?柳慕心裡吐槽,表面上還是帶著笑容說:“是啊,他沒讀什麼書,但是人很聰明,有膽識,我家夫君很看重他。”
朱太太點點頭,說:“我也是聽人說的,說他正是青年才俊,但還沒有娶妻。”
話題怎麼轉到這來了?柳慕保留的說:“他是還沒娶妻,不過他的孃親,也就是孩子們的大姑,在老家估計也為兒子留意了親事。”
朱太太笑說:“無論是孃親,還是你們這當舅舅舅母的,無非是想為他說一個長得好,性情好,家世好,各方面都好的姑娘,我這就有一個這樣的好姑娘想說給你家外甥。”
柳慕汗了,這唱的哪一齣啊,連陳觀祥都扯進來了,還是說親的大事。經過以前為錢氏說親的事,她深刻體會到了說親的艱難,幸好在吳家人的幫助下,她總算為錢氏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喪偶小商人,勉強算不辱使命。這次朱太太居然說要替陳觀祥說親,好漢饒命啊,李福澤那麼寶貝姐姐家的孩子,對陳觀祥的妻子定然是諸多挑剔的,誰要去攬那苦差事啊!
朱太太見她不說話,自顧自就說了:“太太你也看到剛才桃花這姑娘了,今年十六歲了,長得也很溫柔可親,她爹是做竹木器生意的,你可到隔壁鎮上去打聽,做買賣公道,家風也好,家裡也算小有資產,她孃親是我孃家大姐,性情很好,把桃花教得是懂事懂禮,會針線會理家,知道她的人沒有不誇她的。我就很喜歡她,也樂意為她找一個好歸宿,這附近的公子哥我也是知道的,合年紀的閤眼緣的性情好的真不多,總算聽到你家外甥人很好,性情好有前途,和我們桃花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李太太你也看到桃花的為人了,難道她不是懂禮知禮的姑娘嗎?”
柳慕聽她提起桃花,簡直是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簡單粗暴,讓桃花這小姑娘露面原來就是為了說給陳觀祥啊?柳慕自覺和這朱太太也不算熟,怎麼她就自來熟的要給雙方親戚牽線了?柳慕都呆了,沒有反應過來,朱氏就噼裡啪啦的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自吹自擂完全不臉紅,最後居然來反問,真是算準了客人不會掃興否認吧?
柳慕只能說:“桃花姑娘確實是好的。”
朱太太就很滿意的繼續吹噓,什麼桃花是長女,很會照顧家中的弟妹,十分懂事,也很孝順,對其他親戚長輩很尊敬,這次來朱家做客,對朱家長輩是噓寒問暖,對小輩也很體貼周到……
柳慕面帶笑容聽著,心中無數個李大姐呼嘯而過,朱太太簡直是在開玩笑,自從李福澤發達之後,李大姐對柳慕這弟媳就開始不太滿意了,不就是還沒給李福澤生兒子嗎?有必要這樣變臉嗎?又不是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