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後孃
作者:玄型符號
這輩子活得太失敗,追悔莫及……然而蒼天垂憐,死了之後我竟然回到了不到二十歲的時候
今生我要重新做人!好好教導兒子,挽回丈夫,支起家業……
可是,為什麼遇到了從前沒遇到的那許多人和事?還有他、他、他……可,我已經是做孃的人了
☆、楔子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第一章,O(∩_∩)O哈哈~感謝點進來的所有親們
——我對不起那孩子,每每看到那孩子的眼睛,我都會害怕。
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這一句原本是用來形容另外的女人,只是我向來覺得用來形容我也是不錯的。
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這一句是說她多麼有才情是一個多麼合格的女人,然而她會的我也都是會的。
可她是世代歌頌的愛情悲歌,而我是人人鄙棄的賤、貨,只因我是一個女支女,而且是個傳代的女支女。我母親是ji女,我出生之後就被留在了青樓,從小學著伺候男人的活兒,也可以說成生而為女支了。
所以即使讀過詩書、學過彈琴下棋我還是脫不了與生俱來的骯髒,本以為我這一輩子也就像我母親那麼過了,不到四十歲就死在那些好人家的女兒從不得的病上。
然而我的一生還是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了,不是什麼翩翩公子,也不是俠士大儒,只是一個垂涎我的美色已久的賭鬼,偶爾有一天賭贏了銀子,便將我買回了家。
那賭鬼收了我做小妾,那時那個孩子才兩歲,原本幸福的家,因為我這個小妾而支離破碎。我想辦法陷害小鳳(福全的原配、那孩子的娘),那個品性純良的小家碧玉,她怎麼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陰謀陷害,終於福全也就是我的相公將她趕出程家,將我扶正。
費盡心機做了正室,那個曾經的正妻生的嫡長子自然而然的成了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自然毫不吝惜的打罵虐待他。
“怪只怪你有個只知吃喝嫖賭的死鬼老子,一個賤種還想讀書?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那一次我撕了他花了幾年的壓歲錢和爺爺奶奶給的零用錢買的書,把他帶到了鎮上唯一的戲班子,想讓他學唱戲,從此入了下九流的營生,讓他再也不能用那乾淨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看著ji女出身的我。
那時我其實是自卑更多吧?總覺得那孩子,那個好人家出來的女人生的孩子看不起ji女出身的我,或者說整個世界都看不起我,而我只能把怨氣撒在那個孩子身上。誰知不到十天他竟然偷跑了回來,我又將他送了過去,班主說這樣的孩子他可不敢再收,怕帶了班中別的孩子也想跑,他這一晚飯就混不下去了。
我將那孩子帶回來,不管他全身的傷,狠狠地打了他,我分明看到了他的衣服上已經透了血,卻只裝作沒有看到。將他關在柴房,我聽到了半夜的時候他在夢中一次次的喊過:孃親,救救我,放過我吧。然而那讓我更加氣憤,也更加刺激了我虐待他的欲、望,那種欲、望甚至到了連我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地步。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恍然明白,其實他在求我,求我放過他,而不是那個已經記不得樣子的親孃。
漸漸地那孩子眼裡的祈求、無助和哀怨都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和冷漠,那目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讓我害怕。
到了前兒(我的兒子)出生,我看他就更加不順眼,為什麼我的兒子只是次子?為什麼他娘都已經離開這個家都已經上吊死了他還是嫡長子?程家那三間鋪子還不是要給他?我的孩子那麼可愛、那麼乖巧為什麼什麼都得不到?
於是我真的動了殺他的心,只要福全不在我就用各種辦法虐待他,看到他走路跌倒就用雞毛撣子打他的腿,打到他幾天都不能走路;看到他動筆寫字,就用做活計的針扎他的手指,直到十個指頭都流血他不能再寫字為止;到後來只要他在我眼前晃,晃得我煩了我就讓他在外面跪著。
那孩子名叫程辰,程辰成塵,這個名字不吉利,公公還因此罵過福全,可到底也沒改。後來我聽福全說是個山上的老僧給辰兒取得名字,說他成塵也就成晨了,那孩子是這個家的一輪新日。當初我是怎麼都不肯信的,那時候我總是說:前兒不知道比那吃裡扒外的小崽子乖巧了多少,要光宗耀祖,老程家也就靠著前兒了。
可惜我雖讀書識字,總是沒念過什麼周易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