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動筷就有個人從樓梯處上來,那人一身黑衣,雖不是夜行服,大白天的穿一身黑也很怪異,再看那人年紀雖不大卻硬朗得很。
那人上來就對方教主行禮,“教主。”
從稱呼看,他該是方教主‘家’那邊的人。
“恩,”方教主點頭,“老傢伙真沉不住氣這麼快就來催,我這就回去,讓你帶的東西帶了麼?”
“在這。”那人說著拿出極精巧的小劍。
方教主接過那把小劍遞到我面前,“我今天是虧大了,賠了一把斷紋不說這青金小劍也保不住,唔,拿著吧,我答應過送給前兒的。”
我看了看那把劍,鋒不鋒利我就看不出,但單說那劍匣上鑲著寶石、劍柄處也雕刻了精美的圖案就能看出,至少它很值錢。
“多謝!”我也不客氣直接結果那把劍,放在手裡仔細看了看輕輕地放在懷裡。
“女人,你連客氣一下都不會?”方教主憤怒地看著我,似乎不滿意我不客氣的態度。
我又把那把劍拿出來,笑道:“我怎麼知道還要客氣的?那好吧,方教主,如此貴重的禮物小女子怎能收呢?還是請您收回吧。”
“你!”方教主氣結。
“我就說嘛,以後我賺的錢都要給你,先送這一點小禮物當見面禮也很值得啊。”看著方教主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不知為什麼特別開心,眉飛色舞的說著。
方教主看我的樣子竟然笑了出來,不太真心,多半是嘲笑吧,“這兩天不能陪你了,家裡那邊有事,你有什麼事就問雲兒,老黃雖然看起來老眼昏花,其實是個老狐狸,問他也行。”方教主說著就站起身來。
“飯還沒吃完就走?這位大哥也餓了吧,一起吃了飯再走吧。”看著方教主這就要走我心中一空,這兩天一切都有方教主帶著,我對這杭州城也還不算熟悉,一下子只剩了我自己,還真的有些慌。
方教主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來不及了,我本來昨天就該回去,拖了半日再不回去老傢伙非打死我不可,不過……以防你這貪心的笨女人走丟,還是把小冰留在這吧,”方教主說著轉頭,“小冰,你賠夫人在這呆幾天,你要小心被它框了,我這兩天可沒少賠,等我回來。”
“是,教主。”小冰不理方教主的‘苦勸’恭敬地回答。
我聳肩,目送著方教主離開,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走到半敞開的窗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花衣美服油光滿面的,也有衣衫襤褸滿面愁苦的,還有坐著馬車前面車伕大喊著讓路的,在宋家鎮可沒有這形形□的人,可他們的生活由於我有什麼關係呢?
“小冰,桌上的飯菜還熱著,你們教主沒來得及吃就走了,你若餓了就吃了吧。”我背對著小冰說道。
拿出方教主送給前兒的劍,前兒必然喜歡的不得了,想起前兒又莫名的想到辰兒,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要是他知道現在我管著那麼大一間書店還有各色的文房四寶,該有多高興?還有小清、福全……
曾以為福全有了小鳳生活美滿我也不欠他什麼以後就不會想到他了,可……我是想念他的,就像從前福全死了的時候,那種想念不濃烈,或許只有孤獨寂寞的時候才會絲絲縷縷的溢位,但我確實是想念他的。
道理誰都會講,有時候自己的心就是不按著道理來,明知道不該再放不開程家,不該再想他們,現在他們生活得很好、我生活得也很好、這樣兩相無事就更好,可……心中的酸楚還是那麼切切實實地存在著。
☆、鬧事
我正兀自發愣;只聽見樓下一陣嘈雜。
“這是人吃的麼!你們泰和樓還想不想開?”一個人說著‘嘭’的敲了下桌子,我猜是拍桌而起了;“老子花大價錢來的,就吃這東西?”
而後似乎有人又說了什麼聲音沒有那麼大我聽不清楚。
“泰和樓大廚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你看看這幾桌的菜哪有一個人吃的!”
是菜色出了問題?我看了看桌上的菜,小冰吃了幾口卻也大多沒動,我嚐了一下味道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對。
匆匆下樓,等到能看到樓下情景的時候我停住了,有幾個夥計正在那客人旁邊;桌子被掀了,地上一片狼藉卻一個收拾的人都沒有,其他客人也都停了筷子被吸引過來,甚至有些膽小的有轉身逃離的意思。
“有什麼不對您找廚子去;對著我們幾個夥計發什麼威,新掌櫃來了,就在樓上您上去啊。”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夥計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