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跑得太慢也許是他覺得已經安全,趙大人將我猛的向下一推,推下了馬。
從馬背上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飛馳的馬,我在地上滾了幾圈才漸漸停下,全身摔得很痛,我抬頭,看見的卻是一匹白馬,那上面的人身著白色鎧甲手拿長槍,和我的狼狽比起來當真是威風凜凜。
我被方教主拉上了他的馬,前面趙大人跑的並不算遠,用方教主的千里馬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可方教主似乎也沒有要追的意思,只是和我一起慢慢的向城門口走去。
“辛苦你了。”方教主輕聲在我耳邊說道,這聲音,竟然也是很熟悉的,曾經在我被小鳳戳穿在我以為程家再也容不下我的時候我是多麼感激這個聲音。
“是啊,我的確累了。”我的聲音雖不再顫抖卻仍舊很低沉,“一個女人還是應該有個家,有個男人安穩的過日子的。”
方教主在我背後輕笑,卻沒有再說話。
杭州城門口,原本的旗幟已經被換下,新的大旗甚至有幾個寫的是方字,這杭州城就這麼換了主人。
城門處有的人歡呼有的人逃竄,只有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的站在城門處望向遠方,那就是福全。
我下了馬,站在福全身邊,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們回家吧。”我輕輕嘆息著說道,經過了那麼多,是該回家了啊。
方教主就在我們對面,他身後有個身著淡黃色衣衫的女子和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緩緩地走過來,“夫君,我們也該進城了。”那個女人淡淡的笑、柔柔的說道,說完一手挽住方教主的臂膀一手輕撫著孩子,向我這邊淡淡的笑笑,“這位夫人沒事吧?”
是啊,方教主早就娶妻了,我也早就嫁人了,我們都有彼此的家,有彼此不同的生活,怎麼就攪在了一塊兒的呢?現在該是各歸各位的時候了。
我挽過福全,就好像剛回來的時候,這個男人雖然很髒很醜很不堪,幾乎沒有什麼優點,可這天下,只有他是我的男人。
三天,三天裡杭州城整個變了樣子,官吏自不用說早都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從前的富商巨賈也幾乎都被抄了家,那些財產分給了平民百姓,百姓們樂的合不上嘴,方教主的威望在百姓們心中也越來越高。
小冰和葉兒曉曉再沒有了訊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那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活下來。
三天裡我哪也沒去,只在之前福全和福元住的小院子裡養傷,當然還問了問牧先生的事,原來他當時確實想要回契丹,可是思前想後想了一天一夜還是……還是放不下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大宋,當然,按著他的話,也放不下我,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有什麼吸引他的,對他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或者舉動,若說有也只能算是個知己好友吧,可他竟然為了我留下,還冒死相救。
他當時為了躲避那些尋找他的人才進了沁雲軒,而後看到那首落星掩月曲就一時技癢,心想尋找他的人一定以為他不會引人注意,他就偏偏去揭了沁雲軒的斷紋古琴,誰想卻在彈奏落星掩月曲彈到一半正彈不下去時看到了我,心裡震驚之下竟然將整首曲子彈完,更加差異的我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沁雲軒掌櫃的,所以牧先生才打定主意留下來。
這其中難免帶了幾分巧合,也算是有緣吧。我心裡感嘆著,嘴上卻什麼都沒有說,對於牧先生的恩情我是不知道要怎麼來還了。
說道沁雲軒,泰和樓、沁雲軒、鏤玉閣三個鋪子並沒有被查抄,但也沒有再開張,只是一直那麼放著,如今方教主他們來了,我這‘掌櫃的’自然可以卸任,就連濟世醫館因為我們幾人都受了傷加上這幾天杭州城混亂也沒有開張。
我與福全商量著不如回去宋家鎮吧,這杭州城是是非之地,在我記憶裡這裡要不了多久還會回到大宋的手中,到時難免又是一番征戰。
辰兒、小清他們聽了也都高興,他們最懷念的還是在家時的日子,那時雖然過得不容易,可到底還是一家人都在的。
三天後我拿了當初放在福元這裡的九萬兩銀票來了方教主的府第,本來有十萬兩,可當時怕官府在我家搜不到銀子起疑心,就留了近一萬兩在家,後來也都被搜走了。
方教主現在住的地方就是當初那個趙霆趙大人的府邸,花廳裡幾個丫頭沏了上好的茶遞到我面前,等了兩刻鐘,方才見到方教主。
☆、告別
他還是那身舊衣那副神神秘秘的笑容;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並沒有因為身份的不同而有什麼改變;似乎他一開口就會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