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雲大夫,剛來的時候他確實有些神秘,然而他本就是個四海為家的人,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理解,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否安好,“看你說的,那是你自己人善良感動了老天吧。對了,程曦嫁人也有三個年頭了,孩子都有了,你這做哥哥的還不著急?”
“啊,嫂子!”福元雪白如玉的臉上泛起一道緋紅,這一點倒是和他哥哥有些像。
“我知道爹孃去世沒到三年不宜嫁娶,可若是有合意的我就先幫你定下,免得倒是成了別人的,你豈不是後悔一輩子?”我連哄帶嚇的說著。
福元的神色卻暗淡下來,苦笑著搖搖頭,“若是哪天有那麼個人出現福元自當對嫂子說。”
看著神色是早有了心上人了?怎麼不說呢?我有些納悶看著福元神色黯淡卻終究沒有再問。
“嫂子,這是牧先生給你的信,他——回家了。”福元自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我,看樣子寫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我接過來,信封上寫著‘程夫人親啟’的字樣,大概內容就是告訴我遼國亡了,曾經的遼國人生活艱難,從前家族繁盛之時不回去尚可,可現在若是不回去盡孝膝前那就是大不孝,所以這次他是真的回去了。
不敢說整個程家,至少我這幾年多虧牧先生幫忙,現在他走了去的卻並不是什麼安居樂業的好去處,我心裡也不禁有些酸澀。然而至少他還活著,總比從前年紀輕輕就抑鬱而死要好得多,是吧?
福全好了之後又回來做廚師,福全客棧又興盛起來,這日子過得也算風生水起,就這麼一直下去我也心滿意足了。
“你們這裡招會武的西席?”我和言兒墨兒忙完了正坐著休息,忽然聽見這話倒把我嚇了一跳,這段時間我哪有什麼心情去給前兒找師傅?都把這事兒忘了。
“正是。”我想門口一看,只見那個人衣衫襤褸,準確些說回身的衣服都破成一條一條的黑灰的顏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手中拿著一根彎樹枝做柺杖,看那樣子一隻腳還有些跛,頭髮散亂的披著,臉上也都是泥土,下巴上還留著鬍子,看起來有近四十的樣子,“您……”倒也不怪我懷疑他,他這個樣子真的會武麼?
“呵,夫人可不要看不起人,老頭子我雖然穿的破舊武藝倒是還說得過去,你們這裡可有會的?比劃兩下就見分曉!”談吐上倒不像是個叫花子。
“好,就讓言兒和你比試比試,若是行我們夫人是最慈祥的人自然不會虧待你,若是還不及我一介女流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言兒說著就動手,幸好現在沒什麼客人,不然還不把人家嚇跑了?
言兒赤手空拳那個乞丐也放下手中的樹枝與言兒徒手搏鬥,然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言兒就停下來,我分明看到言兒狐疑的目光,可是轉過身來又收斂了,“夫人,老先生厲害,言兒甘拜下風,”說著言兒又向那老先生做了個揖,道:“老先生這般武藝當世少有,言兒佩服!”
“哦?如此,剛剛是小女子無理了,敢問老先生如何稱呼?”我起身作揖,恭敬地問道。
“在下月夕,別叫我老先生我比你們也大不了幾歲!”月夕理順了前面的頭髮,可那張臉上仍舊都是灰土,看不出個樣子來。
這月夕丟了柺杖走路看著反而順眼許多,只是——這百家姓裡還有月這麼個姓氏麼?我倒是沒聽過,不過聽說江湖人多是脾氣怪異也沒準兒只是個綽號什麼的,“月大俠,小女子有子名程前,如今六歲,正是學武的年紀還望月大俠教導。至於銀子,每月十兩,如何?”十兩銀子對我而言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於平民百姓夠一家人過半年了,我也算是開了個大價。
“當然好,老夫既然來聘這西席自然也是囊中羞澀了,夫人既然肯出大價我哪有拒絕的道理?”月夕一聽眉開眼笑。
一筆買賣談成我方才想到這月夕沒人熟悉,若是他有什麼企圖以他的武藝怕是沒人能阻止!然而如此好功夫的師傅又難找,兩相思考還是以後多加小心吧。
前兒下學回來聽說找到了師傅以後也不用再去學堂,樂的什麼似的,“娘最好了!”拍著小手蹦蹦跳跳的,“娘,師傅呢?”
“他在家,等著前兒去拜師呢,這個師傅呀可是連言兒姐姐都打不過,你可要好好跟著師傅學,不然他打你屁股沒人能攔得住!”
“啊?”前兒似乎沒想到這一點,一怔,隨後又恢復正常,“娘放心吧,辰兒定當用功。”
晚上,我們幾人回到家,言兒早帶著月夕梳洗乾淨,這下一看倒也沒有四十歲也就三十出頭。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