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歌接到節目組委會通知,表明她已經透過市賽,將在下週一開始進入下一環節的省級比賽。
省級比賽將會把各市送來的選手集中在一處,讓他們在集體宿舍完成作品的同時進行跟拍。這也是比較受觀眾歡迎的一個賣點,因為跟拍不止會拍選手製作作品的過程,平時在宿舍中的生活狀況也會被拍進去,有那麼點窺探選手隱私的味道。
不過選手也可以申請外住,平時可以像上班一樣到節目拍攝地點進行刺繡,繡品則放在拍攝地點由節目組統一保管。
花無意建議九歌申請外住,理由是這次的省級比賽地點就放在省會城市的鐘山市,具體地點離銀河花園並不算很遠,開車過去也就小一個小時,他們根本沒必要為了節省那一點汽油費而暴露更多隱私給人看。
花無意的觀念和九歌不謀而合,她也不想住宿舍,她參加這次比賽只是想證明自己才是蘇家傳承的真正繼承人,並不想以此為噱頭來炒作自己,在她想來,比賽結束了,她也就可以迴歸普通生活了。
到週一還有四天時間,九歌原本想趁這幾天空閒好好調整一下,順便理一理她和花無意的關係,可是韓家顯然不想讓她悠閒度日,不但每天一個電話追問她考慮得如何,週五晚上,韓偉韶還上了省衛視的黃金檔節目:現場人物訪談。
九歌不想看,但花無意跟她說對敵人一定要知己知彼才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說完就硬把她拉到了電視前。
電視中,韓偉韶聲情並茂說了一個故事,他很狡猾,沒有在電視上甘冒大不韙地提出歷史敏感問題,而是巧妙地編了一個讓人聲淚俱下的家族敗落故事。
總之,在故事中,他父母帶著他從蘇家被迫離開,後來受到一位姓韓的恩人的幫助,他父母就讓他改姓韓為那位老人送終,以報答那位老人。
“所以您原本姓蘇?”主持人問。
“是。”韓偉韶掏出手帕輕輕按了按眼眶。
“那您今天上我們這個節目的根本目的是?”
“我想向大家解釋一個誤會,我們家人會這麼執著於蘇家傳承,就因為我們本身就是蘇家人,而我的外孫女兒牧九歌對此並不知曉。我們也因為她姓牧對她產生種種誤會,比如她曾經和我孫女兒恬芳是好朋友,也到家中來玩過,後來我們發現她會蘇家傳承的刺繡手法,就誤解她從恬芳那裡偷學了咱們家的傳承。”
說到這裡,韓偉韶老臉似是紅了一下,望著鏡頭誠懇地道:“這點我需要向九歌道歉,如果九歌這時正在看這個節目,希望你能原諒我這個老頭。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老頭的錯,我當時看蘇艾病得那麼重,而且我堂兄去世也早,完全沒想到九歌竟也學會了蘇家傳承的一部分。畢竟按照蘇家的規矩,九歌姓牧,她母親就不能把傳承交給她,除非她將來改姓,或者讓她的孩子姓蘇。”
主持人又詳細問了一下蘇艾是誰,和九歌的關係,以及和韓家的關係。
韓偉韶一一解答,間或還提到他夫人李杏因為女兒蘇艾的病情和外孫女兒的誤解病倒了,希望九歌能不計前嫌,看在老人家份上去看看她。
“您剛才提到說要回到老家召集蘇家五服以內的後代重造祠堂,重立族譜,是不是表示您打算把姓改過來?”主持人似被韓偉韶感動了,眼眶紅紅的,對韓偉韶說話態度都溫柔了三分。
韓偉韶輕嘆一聲,笑道:“我老了,而且我承了韓老人的恩情,這個姓就不改了。只是我的孫子孫女至少會有一人改回蘇姓,以繼承蘇家主支傳承。”
九歌猛地坐直身體,一把抓過遙控把電視聲音調大。
電視中韓偉韶開始就韓氏集團將對老家的建設方面侃侃而談,比如建學校、修橋鋪路、給老家人謀福利等等,並在在表明這是他們作為蘇家主支的一點心意。
“他是在告訴其他蘇家人,如果不讓他繼承蘇家主支,就沒有那些建設和好處,而只要他們肯承認他蘇家主支的地位,等族譜修改完,他則會帶著其他蘇家人一起致富。”花無意理智地分析道。
“狐狸還是老的狡猾,他對你的事輕描淡寫,且擺出一副這是他們家裡人在鬧矛盾的無奈模樣,四兩拔千斤最大限度降低了你那晚對韓氏集團公司名譽的傷害,最後則把重點全部放在他要讓韓嘉睿和韓恬芳改姓和繼承主支一事上。”
九歌也不笨,當即冷笑道:“好一個一石三鳥!他姿態倒是做得足,不知道的人看了這個節目肯定會覺得我這個外孫女兒過於咄咄逼人,而且他還借這個節目向其他蘇家人傳聲,最後還讓人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