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猜測道:“大姐,你說皇上專寵皇后,是不是就因為根本懶得多看別人一眼?我就是跟你說說這種話。”
“那倒不見得,到底還是潔身自好,也沒那份閒工夫。”
葉沛接受了這說法,隨後揮一揮手,“天家的事,不該是我們該揣測的。”閒來總是給未來的小外甥做一些衣物鞋襪——她是堅定地希望並認定孩子是男孩兒。
葉潯自然由著她,反正又不是隻生一個孩子,衣物即便是這次用不到,日後也總會派上用場。
柳之南在祖父祖母跟前將養了這麼久,總算是恢復如初,兩位老人家這才允許她來裴府看望葉潯。
她對那次受傷的事仍如之前,怎麼想都覺得是因禍得福,這次過來,喜滋滋地對葉潯道:“祖父親自給我指派了一名管事,讓他幫我打理香露鋪子,今年我可是賺了不少錢呢。我說照這樣下去,明年這會兒就能把銀子還給你了,你猜祖父怎麼說?”她板了面孔,惟妙惟肖地學著祖父的神態、語氣,“阿潯才不稀罕你那點兒銀子呢,給你花了就沒打算收回去。你要是覺得欠了她人情,日後少煩她就是了。”
葉潯被逗得哈哈地笑,隨即道:“銀子不用還,我偶爾也會有事麻煩你和淮安侯,你我不用劃分得那麼清楚。”
“那我就把銀子攢下來,每年給你的孩子封個大紅包。”柳之南笑嘻嘻地撫了撫葉潯腹部,“我問過祖母了,她說明年三月底、四月初孩子就能出生了。一定要生個女孩兒,我們一起打扮她,我會給她專門調製幾樣香露的。”
“都說是女孩兒,沛兒則希望是個男孩兒。”
“男孩兒以後再生,這次要生個女孩兒。”
葉潯忍俊不禁,轉而問起她和孟宗揚,“明年就能出嫁了吧?”
“不知道啊。”柳之南笑道,“他是這麼想的,可祖父、父母說要多留我兩年,他聽說之後都要瘋了,只好讓中間的媒人多跑幾次,也沒別的法子。我是覺得怎麼樣都行。”
葉潯不由有些同情孟宗揚,也是自心底羨慕柳之南。哪像她那會兒,外祖父和外祖母巴不得她快些出嫁,離開葉府那個火坑。
有葉沛和柳之南時常過來做伴,日子在歡聲笑語中悄然而逝,轉眼到了小年。皇上給自己放了假,一心一意陪著妻兒過年,得空會去倚重的朝臣家中坐坐,官員們也隨之得了清閒。
還在坐月子的皇后惦記著燕王妃和葉潯,從宮裡給兩個人各選了兩名醫婆、兩名產婆,卻命內侍傳話給兩人:“人進府後,安置在別處備用,不用讓她們在近前服侍,近臨盆時再召喚她們。”
這樣做也是有原由的,皇后自己懷胎時,產婆、醫婆因為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悉心照料皇后,動輒苦口婆心地規勸皇后不要四處走動,飯菜不能多吃,更不能少吃。皇后忍了三天就忍不下去了,讓幾個人該去哪兒去哪兒涼快著,到她臨盆時再去正宮。眼下她將人派到燕王府和裴府,是怕那些人自恃奉了她的旨意對兩個人指手畫腳,兩個人礙於她的情面被束手束腳有苦難言,若是那樣,便是好心辦了壞事。
——內侍看得出皇后對燕王妃、葉潯的看重,便當做笑話講給兩個人聽了,也是怕兩個人覺得奇怪多思多慮,末了又道:“另外,奶子局的人都是現成的,等到明年開春兒,皇后娘娘便會派人過來,到時候選兩個閤眼緣的即可。”
葉潯分外感激皇后的一番苦心,又給了內侍一個大大的封紅。
裴奕與去年不同,將一應宴請都推掉,留在家中陪著太夫人和葉潯,每日再有閒暇,便去馬廄照料自己鍾愛的幾匹駿馬,親自餵它們草料,去外面空曠之地轉轉。
這天回到房裡,興沖沖地對葉潯道:“新得了兩個小馬駒,性子很是溫馴,日後就給孩子練手。”
“給孩子?”葉潯挑眉,“女孩子的話,你也要讓她學騎馬?”
“不行麼?”裴奕拍拍她的臉,“女孩也要學幾年拳腳騎射,既能強身健體,也能時常陪著我。”
“這麼早就開始打算籠絡孩子了?”葉潯睨了他一眼,卻又是贊同他說法的,“也好,人最要緊就是有個好身板兒。只不過,到時候我也要一起學騎馬。”
裴奕想也沒想就搖頭,“你可不行,不准你跟著湊這種熱鬧。”
“我怎麼就不行了?”葉潯大為不滿。
“你用心教孩子藥理、識字、繡花就夠你忙的了。”裴奕一直覺得妻子就算性格再強悍,那小身板兒也是養在溫室裡的花兒,經不得一絲風雨。
葉潯撇撇嘴,“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