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小說:重生之一路向北 作者:套牢

一篇中規中矩的推理小說。那麼《魔術師的鏡子》卻是對人性的一場拷問,隨著迷霧被一層又一層地揭開的過程,被害者與施害者的身份發生逆轉,最後兇手的那場獨白,充滿悲愴的控訴。就像故事中的“偵探”於記者感慨的那樣,他寧可真相永遠被掩埋起來,不為世俗法律,只為天地公義。

看完墨北的小說,墨向陽覺得手腳冰涼,那種兒子的軀殼裡住著一個陌生的成熟靈魂的感覺又來了。

“爸,吃飯了。”墨北從廚房裡端碗筷出來,見墨向陽還坐在沙發上看書,就提醒了一聲。

墨向陽悚然一驚,抬頭看著墨北。墨北何其敏感,發現墨向陽神色不對,眼神掃過他手中的雜誌,便知道自己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爸,先吃飯吧。”墨北說。

孫麗華和墨潔一前一後地從廚房出來,把飯菜擺上桌。孫麗華說:“小潔盛飯。湯勺忘拿了,小北——”

墨北轉身去廚房拿湯勺,墨向陽這才回過神來,把幾本雜誌一收,放在書架最下面那格,和過期的雜誌報紙堆在了一起。墨向陽坐到餐桌旁,墨潔盛好滿滿一碗飯放到他面前。

“爸,星期六要開家長會。”墨潔說。

墨向陽還在想星期六自己的工作安排,孫麗華說:“我去。”墨向陽點點頭。

這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等飯後收拾完廚房,陪孫麗華看了會兒電視,墨向陽催著她先睡了,這才悄然走進墨北的臥室。

門沒有反鎖,一推就開。

墨北倚坐在床頭,身後靠著枕頭,棉被堆蓋在腿上,他正在一個硬麵日記本上塗畫著什麼。墨向陽本來想坐到床邊去,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椅子上。墨北眼神一黯。

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沒說話,也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墨北把手裡的本子遞給墨向陽,墨向陽接過來,翻開的那一頁上畫著一幅半胸肖像。清瘦的臉型,微笑的嘴角,炭墨光影製造出的溫暖感,那是墨向陽的肖像,氣質抓得很準,但五官卻反而不是很像。這種似是而非絕不是因為作畫者的水平低劣,事實上從線條、運筆和光影感都能看出作畫者的深厚功力。

“這是……你心目中的爸爸?”墨向陽試探著問。

笑容在墨北唇邊一閃而過,他點點頭:“雖然忘記了你的臉,但卻永遠記得你。”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墨向陽實在理解不了,他又向前翻了幾頁,上面是各種人物和風景素描,偶爾有一些支離破碎的字句。說實話,這還是近兩年墨向陽第一次看到兒子的筆跡,和記憶中那種童稚的筆跡不同,墨北現在的字可用“疏狂”二字形容,收筆之處有金戈銳氣,架構之間可見枯藤之意。

書畫之學,單有靈氣是不夠的,還得有長年累月浸淫其中的練習。

墨北,才八歲。

墨向陽手指收緊,嚓的一聲輕響,紙頁被撕破了一角。

“爸爸,”墨北看著墨向陽緊張到幾乎痙攣的手指,“我是小北,您的兒子。”

墨向陽苦笑——他佩服自己居然還笑得出來,“真的嗎?”

短短一句話,三個字,像迎著胸膛撞擊過來的大鐵錘,墨北嘴唇翕動幾次,竟然一聲都發不出來。

墨向陽沉默良久,把日記本放在墨北腿上,說:“早點兒睡吧。”

房門被輕輕關上,墨北久久地凝視著日記本,彷彿目光能穿透外殼和紙頁,直達那張父親的肖像。

剛才,他可以回答“是真的”,可以滔滔不絕舉出各種證據,可以傾訴自己的重生……但是,在墨向陽問出那三個字之後,他所有的回答都只是“解釋”,是“說服”,純粹的信任已然崩潰,再也無法恢復到最初的完美無暇。

清晨,墨向陽去上班,兩條長腿蹬著車,心思卻全然飄遠,直到車輪打滑整個人和車都一頭扎進了路邊的雪堆,他才算回過神來。幸好冬天穿得厚才沒受傷,墨向陽把歪掉的車把扭正,一邊推著往醫院走,一邊想著心事。

到了醫院,換了衣服,捧一杯熱水暖著手,跟值班的大夫做了交接,查房,忙到十點多,墨向陽才又在辦公室裡得以清靜地思考。可這一靜下來,他倒又希望有什麼工作來讓自己忙一忙了。

他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兒子,似乎墨北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早上託辭不舒服,連臥室都沒出,當然也就沒和他見面。然而,讓孩子這樣遷就自己,墨向陽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在墨北身上有著種種謎團,以往墨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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