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為一己之私勾心鬥角,讓人不由得痛心悲涼!常於深夜夢中驚醒,只覺百年孤獨,心中之苦卻無人可訴、無人可聽!”
衛希顏不由低嘆一聲。
黑暗中獨行的荒涼孤寂她曾感同身受十多年,一時惜惜相憐,心底那點酸澀也消失無蹤。將心比心,她若處在名可秀的位置,行事也必是如此——她自已又何時是個純良的人了?
只是胸口仍然有一絲莫名的不舒服,或許是怪責名可秀未將她當成真正的朋友,隱瞞了諸多事實?但回過來一想,她對這女子又何嘗完全坦誠了?
想到這,衛希顏抬眸微笑:“可秀,我明白!”
名可秀怔怔看了她一陣,又幽然發出一嘆,眸光投向足下雲海,久久方道:“希顏可信,人與人之間有種機緣?”
不待她回答,這風骨挺秀的女子清音鏗然:“我相信!”轉身面對衛希顏,語氣柔和而堅定:“可秀和希顏相識不到一年,卻已將希顏當成平生唯一知己!”
衛希顏眼眉聳動,心底一陣翻騰。
名可秀和白輕衣不同!
她能輕易相信並親近白輕衣,是因這女子在江湖之外,是不沾塵世的“仙子”,她不擔心什麼世俗的陰謀詭計;但名可秀不同,她是江湖大幫名花流的少幫主,這對於前生混黑幫又拼死逃離黑幫的衛希顏來講,有種心理上的陰影——處於這種位置上的人,必得心狠手辣殺伐決斷,絕不是善良之輩!
若非因雷楓而陰差陽錯地招惹出了名花流,她無論如何也不情願與這種大幫派的女少主扯上什麼關係……但從流花客棧到廬山,從雷楓中毒到共謀絕殺,長時間的相處已讓她對這位謀深智慧,又意志堅韌的女子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再難揮袖灑然說兩不相識。
此際聽得她道出“引為唯一知己”,衛希顏心底翻滾之時,也不由得一陣歡喜,長吸了口氣,“可秀不怕信錯人?”
名可秀黛眉飛揚長聲一笑,清音擲地有聲:“人生哪得幾回痴!百年也不過短短一瞬,千般防備,萬般小心,縱使終生不行差踏錯一步,這般人生,又何其索然!可秀相信自己眼光,若真看錯,名可秀自當認栽無悔!”
“說得好!”衛希顏心情又歡喜又激盪,不由揚聲大笑道:“不愧是名可秀,有膽識,夠擔當!”前生雖坎坷,卻也有後背可託的戰場夥伴!她聲音朗朗:“人生在世,當斷則斷!生死夥伴,可遇而不可求!衛希顏今生得遇名可秀為至交,實是歡喜非常,不虛這大宋……江湖一行!”
兩人對視一笑,不約而同揚眉抬手,“啪!”擊掌相交,相握而立。
“希顏今後有何打算?”
“打算?”
衛希顏想起歸家之路的渺茫,不由唇角苦笑:“目下我只希望儘快查清身世之謎。”
名可秀驚訝揚眉,“身世之謎?”
“可秀,你我既是知交,我的身世自然不瞞你。”衛希顏一笑道:“說起來唐青衣那傢伙和我可算親戚!”
“噫?”名可秀頓時驚訝不已。
衛希顏便將衛信南、唐碧顏和雲青瀾之事,包括鳳凰神功秘訣盡數告之於她,僅隱去了唐烈和雲青珂的感情以及有關白輕衣家族贈功之事。
名可秀聽得明眸異彩漣漣,末了不由感嘆:“原來希顏的身世竟如此離奇,難怪你自稱出自山野沒有師承,沒想到竟全是實情。”
她黛眉又皺了下,“但觀希顏為人處事卻又十分的……沉穩練達,倒不似初出茅廬的……而且,”她抿唇一笑,眸子光芒明睿,“希顏身上似有一種殺氣,彷彿曾經歷事過血海戰場般凜人!”
衛希顏暗道名可秀厲害,竟能看出她身上沉澱的傭兵殺氣,笑道:“我身世離奇,隨義父潛隱山林,這性子自小便被打磨,哪還能像一般少年人那樣張揚?至於殺氣嘛……可能是從小就在叢林裡生存,和虎豹狼群等野獸拼得多了,見多了血養出來的……可秀不說,我還不覺得!”
名可秀挑了挑眉,總覺有地方隱隱不對。衛希顏嘻嘻一笑,又道:“再則,我本是女子,自小就不得不扮作男子,行事考慮自然是要謹慎周到些,到顯得有些老氣了……”
名可秀“噗哧”一笑,唇角一勾,道:“終於說了?我還準備看著你瞞到何時!”她話裡戲謔著,心底卻因她的坦白生出幾分歡喜。
衛希顏呆了呆,吃驚下不由指著她,“你、你、你……難道你早知我是……不可能啊!”被世外高人的白輕衣一眼看透也就算了,怎麼在名可秀面前也是無所遁形?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