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放心,低頭跟上,誰知前一步尚在長街之上,一步邁上時,眼前忽然一黑。花寄情微吃一驚,曉得是著了人暗算,急急屏息凝神時,忽覺得腕上一緊,已經被人一把拖住,然後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花寄情出門祭拜,當然沒法帶著小麒麟,此時她修為才到一階初,竟是毫無還手之力。急急轉頭時,一眼就看到佇列仍在前行,而在最後一列,也仍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花寄情。
李代桃僵?
糟了!下手之人既然打著這個主意,那隻怕立刻就會下殺手!花寄情雙眼一閉,假裝昏厥,身後抓著她的人顯然正偽裝成百姓,所以並沒拖著她就走,見她昏厥,就將她放在地上,握著她腕子的手卻沒松。
花寄情這會兒正全副武裝,麻醉藥種種處處都有,腕上還藏了片刻不離身的驚鴻劍,可是對方既然能舉手之間抓人換人,只怕不易對付。
眼看神殿中人越來越遠,那人似乎是鬆了口氣,然後隨著眾人站了起來,此時花寄情被障眼法兒遮住,旁人都看不到,他自己卻姿態如常,手順勢垂在身體兩側。
旁邊人向前簇擁,追隨神殿一行人而去,那人慢慢向後,逆著行人想要離開,花寄情蓄勢已久,猛然翻腕劃出。劍刃堪堪觸到那人手腕時尚覺得一片柔軟,卻迅速變的堅硬,以驚鴻劍之利,竟是入肉艱難。那人隨即一反手,一把拎起她,迅速穿過人潮。
離眾人越來越遠,花寄情咬牙強運氣息,卻全身僵硬。下一刻,那人便將驚鴻劍搶了過去,反手一劍揮出。
花寄情正要抬手丟擲麻醉藥,便聽得啪的一聲,熟悉的金色閃過,那人已經被他一掌拍散,自始至終,她連他的面目都不曾見到。帝孤鴻隨手奪回驚鴻劍,塞回她手中,拉著她走了幾步,眼前一亮,已經回到了佇列之中。
他當然是故意的,趁她還沒反擊,迅速英雄救美。花寄情性子看似隨和,其實十分倔強驕傲,他這樣一次一次的救她,著實比殺了她還痛苦。於是回到神殿之後,花寄情幾乎變成了修煉狂人,不眠不休的修煉,一晃又是兩個月,她仍舊在一階轉悠。
雖然普通人從一階到兩階,幾年都過不了也是平常事,可是放在花寄情身上,不用帝孤鴻開口,她也曉得這是不正常的。他一直等她來求他,卻偏生沒能等到……然後她悄沒聲兒的到了一階巔峰……
這下輪到宸王爺坐不住了。
推開書房的門時,她正坐在窗臺上,小麒麟伏在她腳邊打盹。她身上穿著神殿玄術師的袍子,髮絲只簡單束起,微疊著腿,那模樣少了幾分女兒家的婉約,卻顯得十分的隨意自在,微俯的臉龐映著陽光,鮮嫩美好,神情十分專注靜謐。
帝孤鴻長長的吸了口氣。他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她,他已經知道她是天才,已經將她當做天才中的天才,卻還是低估了她。他根本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能看得進書。他以為她會著急,會焦燥,她卻完全沒有……她只是針對這情形,冷靜的想辦法來解決,他是故意不說,她卻根本沒興致跟他計較。
宸王爺倚著門,目不轉晴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她才抬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幹嘛不進來?”
帝孤鴻挑眉:“本王想知道,你是怎麼到一階巔峰的?”他忽然一驚:“難道你用了自己的血?”
“當然不是,”花寄情瞪了他一眼,仍舊一心在書上,答的十分敷衍:“我爹是藥師不是煉丹師,我怎會曉得丹方?就算曉得,我也不會用,為何有正途不用,要自己傷自己?”
帝孤鴻嘆了口氣:“那麼,你就是用藥,將自己送上了一階巔峰?”
花寄情點點頭:“算是吧。我的情形,是神魂強大,身體薄弱,而一階,所做的其實就是鑄基,所以才遲遲未能度階……但神魂強大終究不是壞事。所以我就修煉為主,用藥為輔,加緊修煉身體就是了。”
他看著她,不住搖頭嘆氣,花寄情忍不住皺眉,推開他:“要說就說,不說就走開,不要防礙我看書!”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帝孤鴻又氣又笑:“本王為你這般苦心孤詣,你就這麼對待本王麼?”
苦心孤詣?她抽抽嘴角,眼神重又回到書上:“不然你想怎樣?”
他一把抽開書,淺淺勾唇:“情情。”
她皺眉看他,他便續道:“你可還記得,你剛剛進神殿,清洗玉像,對水不能感應,卻對玉有感應?”
花寄情一怔,微微皺眉:“這是為什麼?”她想了一下:“難道是因為水太涼,而玉則潤?我修為不足,想與水交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