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遠遠近近的房屋雕樑畫棟,處處美倫美奐。
美的過份,便透了虛幻,但既來之,則安之,花寄情一路觀賞,信步而行,卻聽一個聲音道:“小姑娘。”
花寄情腳下一頓,居然不覺得意外:“嗯?”
那聲音宜男宜女,卻顯得十分滄桑,“你來了……本座等了百年,終於又有人來了……好,好,好,你有何所求?本座全都可以幫你辦到。”
何所求?花寄情微微皺眉,慢慢轉身四顧,“你是誰,你在哪兒?”
他呵呵一笑:“你不必管本座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本座可以幫你達成你的所有心願。”
花寄情笑道:“那就先謝了。只是我從來不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幫我達成心願同時,你想要我的什麼?”
那聲音失笑:“好個機伶的小姑娘。不錯,本座既然幫你,自然也要收一些報酬……你這小姑娘甚合本座心意,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花寄情昂然而立,淡淡的道:“我不跟藏頭露尾的人說話。”
他呵了一聲:“你可知……”
“我知道,我知道這整間地宮都在你神念籠罩之下,我也知這亭臺樓閣,綠樹叢花皆你神念所化,但你等了百年,方等來一個我,總不想隨便殺了,所以,我當然可以跟你談價錢,也當然有底氣跟你提要求。”
他沉默了一下:“好厲害的小姑娘。好,你推開身邊的門,便看到我了。”
花寄情定了定神,隨手推開了旁邊的房門。
☆、第036章 儘管放馬過來!
室中是真正的空空如也,桌椅傢俱一概都無,甚至隨著她走進來的動作,連房門都消失了,整間房前小後大,邊角方正,處處冰冷詭異,安靜到極至,好像一具……棺材,已經深埋土中,不見天日。
花寄情環顧四周,抽了抽嘴角。其實她坐在供桌下面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忐忑的,可真到了這一步,面對神秘未知的敵人,她反而一點都不怕了,還頗有幾分“儘管放馬過來”的坦然無畏。心說搞甚麼呀!但凡有點兒本事的早就逃出去了,都已經被關在地宮了,還要裝模做樣學人家玩兒下馬威,俗不俗啊!不過本著客隨主便的原則,她姑且打量了幾眼。
隱伏在暗中的某隻,正在坐等她的驚惶失措,卻遲遲沒有等到,嬌嫩美貌的小姑娘起先頗有幾分“這棺材一點都不精緻”的嫌棄,然後又禮貌的收斂了神情,悠閒的走到房子中央……
怎會這樣?他不能置信的盯著她,室中一片安靜,然後花寄情秀眉一皺:“看夠了沒有?”
呃……他輕咳一聲,多少透了些尷尬,可隨即,他便揚聲道:“見笑了。”
花寄情微訝,這次居然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隨即她眼前一花,房中陳設煥然一新,處處素雅,一個身著月牙白儒衫的男子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長身玉立,齊眉勒著抹額,愈襯的肌理如玉,目如清泉:“姑娘請坐。”
這是……美男計麼?只可惜前有帝孤鴻,後又見過聖麒,他這般姿色著實有些不夠瞧,花寄情八風不動,淡淡一笑:“多謝。”
預想中的驚豔又沒能等到,他僵了一僵,然後頗不甘心的取過茶壺,一手牽了另一手的袖角,慢慢的斟出一杯清茶,動作優雅,書卷氣十足,一舉一動宛似畫中人。然後他徐徐抬頭,她果然在看著他,目光卻無波無瀾。他暗中咬了咬牙根,雙手將茶杯移過,茶香撲鼻,茶色清澄:“姑娘請用茶。”
花寄情道:“謝茶。”接過喝了一口,滿意的彎彎唇,再喝一口,才道:“如何稱呼?”
他神情中微露了些傷感,憂鬱的眼神份外迷人,他隨即斂了睫,斯斯文文道:“身在此處,原本的名字又有甚麼意義……如果姑娘要強求一個稱呼,可以叫我‘隱’。”
“哦!”她點點頭,自然而然的:“原來是隱公子。”
他不易察覺的皺眉,竟覺得無可著手。此時,他假做款款待客的主人,她就扮做彬彬有禮的客人,她的反應太正常,所以反而顯的不正常了。其實,自從進了這房間,她每一步的反應,都跟他預想中大不一樣,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所以他竟不知要怎麼接招了。
他遲疑的空兒,她已經喝了半盞茶,將茶杯舉到他手邊,他愣了愣,下意識幫她斟上,忍不住道:“……你喜歡這茶?”
她禮貌的答:“還不錯。”
他細看她,確認她完全沒有故示從容,而是真的不在意,於是詫異了:“你真的不怕這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