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會傷心難過……他想不出若她如此,他該如何反應。
可是她神情就這麼淡淡的,甚至有些如釋重負。
即使她的地位如此卑微,即使她如此想要進入神殿,可是他對她的好,與她並不是雪中送炭,甚至不是錦上添花,只是一種因為不甘回報所以不願承受的負擔。這讓他覺得心頭鬱郁。耳聽她細細悄悄的腳步聲一步步走遠,耳聽的李白蓮裝模做樣的打招呼,殷勤相迎,而她卻並未理會,徑直向前……他忽然就鎖緊了眉宇。
這個女人!可惡!
他自顧自氣了許久,忽然鳳瞳一眯,想起了另一件事……嗯,這個討厭的李白蓮,要給她一個什麼樣的死法才好呢……
這會兒花寄情兩人已經進入了山林,地面上橫七豎八,全是靈獸的屍體,戾氣侵膚,血腥味中人慾嘔。
李白蓮提著劍,小心翼翼的聽著四周的動靜,防備著有靈獸突然到來,又要擔心腳下危險,走的極慢。看前面花寄情步履輕鬆,比在自家庭院還要自在,不由得暗暗咬牙,心說真是個甚麼都不懂的蠢貨,在這種地方還敢這麼隨便亂走……滿心盼著她踩到甚麼毒蟲毒草,就此斃命……真要那樣,可怨不得她!
可是足足走出兩裡左右,兩人間已經拉開了長長的距離,花寄情仍舊甚麼都沒碰到,反倒是她險些被殺人藤纏上。李白蓮走的氣喘吁吁,估摸在這兒帝孤鴻一定聽不到了,立刻尖聲道:“花寄情!”
花寄情理都沒理,全似沒聽到似的,李白蓮大怒,又道:“花寄情,你給我站住!喂!喂!花寄情,你聽到沒有!哎,你……”
她仍是不理,甩著手兒,走的不疾不徐,李白蓮惱的臉色都變了,也不顧腳下有甚麼,急匆匆追了上去,攔在花寄情面前:“我叫你站住!你聾了麼!你站住,站住!喂,你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給我站住!”花寄情悠然前行,兩人幾乎要撞上,她被迫蹬蹬蹬退了幾步,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簡直就是氣急敗壞,張開雙手阻攔,“停下來!”
花寄情無可不可的站定,抬眼瞧著她,李白蓮猶氣的喘了半天,這才翻著白眼道:“我問你,你跟宸王爺,到底是甚麼關係?”
神情囂張,口吻無禮,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像她開口問她,倒是給她的莫大恩惠,她應該誠惶誠恐的迎上前回答她似的。花寄情簡直要被她氣笑:“沒有關係。”
她十分懷疑:“沒關係王爺會對你這麼好?”
她懶得再答,便別開臉兒。李白蓮皺眉想了半天,又對她上下打量,不屑的下了個斷語:“定是你仗著有幾分姿色勾搭王爺,王爺不過是在獸園中一時無聊,隨便逗你一逗,你還不知天高地厚了!對王爺這麼無禮!果然是沒見識的野丫頭!”
這些所謂的世家小姐,自說自話的本事還真是高超,明明是她自己很想“仗著幾分姿色勾搭王爺”卻沒勾搭成,卻巴拉巴拉幾句就給她定了罪,還擺足一臉鄙夷不屑,當真好笑。
花寄情於是淡淡道:“不管是不是,與你何關?”李白蓮一窒,她悠然續道:“我記得,宋家與李家早有婚約,聽說宋少爺初修玄法時出了點岔子,李家小姐還曾夜入宋府,親自伺奉茶水,聲稱此生不離不棄……”
宋家家大業大,宋溫故容貌也甚俊美,雖然只到一階,在八大家族中這一代中,也僅遜於鍾離殤……而李家雖也歧身八大家族,論起家業,卻遠不及宋家,怪不得李白蓮當時這般在意,耍盡心機,哄的宋溫故傾心相待。而此時生死關頭,她卻為了自保,毫不猶豫的犧牲他,甚至前一刻見他生死逃亡,後一刻就開始竭盡全力勾搭帝孤鴻,著實太過涼薄……
這事當時傳的沸沸揚揚,實在是一段佳話,此時親見其人,才知全是心機……舊事重提,李白蓮頓時惱羞成怒,咬牙提起劍來:“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卻一再挑釁……你以為在這種地方,王爺還能護著你麼?”
花寄情笑了笑,腳下不動聲色的慢慢移動:“李小姐現在是一階巔峰了,對不對?”
李白蓮一聲冷笑,得意洋洋的昂起下巴:“沒錯!本小姐要殺你這種無階的廢物,比殺只兔子還容易!”
“哦!”花寄情點點頭,揹著小手兒不疾不徐:“據說宋家聘禮中有兩寶,煉氣丹和清心劍……想必李小姐手裡這柄就是清心劍了吧?想必……李小姐之所以從無階廢物,忽然到了一階巔峰,就是因為那煉氣丹吧?”
她容貌嬌嫩神情寧靜,偏生說出話兒來比刀子還利,李白蓮一時怒極,一劍斬出,花寄情方才說話間,已經悄悄後移了三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