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孤鴻迅速的垂下了眼簾。她真的太聰明,即使轉世重生,仍舊不曾改變她的聰明敏銳,早知道瞞不住她,卻也沒想到,暴露的如此容易。片刻,他微微一笑:“你猜猜看。”
就知道他不會說……花寄情忽然靈機一動:“我猜……王爺要收我為徒。”
他呵笑一聲:“再猜。”
她瞬間失落,可是想想又不死心:“我猜王爺不會收他們為徒。”
他挑眉看她,她神色十分鎮定,眼中卻透了些期盼,帝孤鴻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情忽然變的很好:“好吧,你猜對了。”
她瞪著他,他不收她為徒,又不收他們為徒,那他想幹什麼?難道進入神殿只是畫餅麼?那她們冒著生命危險辛辛苦苦的抓靈獸是為什麼?
帝孤鴻似洞悉她所想,悠然道:“本王開心,怎麼都成,本王若是不開心,就怎麼都不成。”他含笑向她伸出一隻手,眼神奇異:“所以,小情情,乖乖過來陪我。”
他的神情慵懶溫存,語聲卻是不容置疑,若是不順他意,他顯然不介意一拍兩散……
花寄情緩緩的垂下了眼簾。不管基於甚麼緣由,他對她的態度的確與眾不同。利用這微妙感情得入神殿,她不屑也不願;可若是拒絕,她又輸不起。
怎麼辦?怎麼辦?
☆、第021章 棋逢對手的感覺
不能講理,不能講情,那就讓意外來打破這個僵局……花寄情掩在袖中的手,無聲無息的下移,在草葉上一劃而過,然後輕輕一捻,淡淡的血腥氣瀰漫開來……凌晨時分,正是靈獸們覓食的時候,獸園中圍的靈獸都在三階以上,靈識嗅覺都遠遠超過普通野獸,這血腥氣雖極淡,但只隔了片刻,便聽不遠處異聲陡起,觸動枝葉唰唰做響,顯然是飛行類靈獸正在迅速接近。
帝孤鴻攸的抬頭,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對了,本王還忘了告訴你,你此時受傷發熱,若再留在獸園被戾氣侵蝕,只怕凶多吉少,就算有極高明的藥師調理,僥倖留下性命,也必虛弱不堪,永遠不能再修習玄法。”
花寄情一怔,他這話,她倒有九成不信……但她信不信一點都不重要,帝孤鴻是神殿之主,他說不能修習玄法,那就是不能,沒的商量。於是她道:“依王爺之意?”
他唇角微勾:“你若認輸,本王就做做好人,立刻送你出獸園。”
她無語的看他,他明知她不會選這個,“如果我不認輸呢?”
靈獸呼嘯之聲已經隱約可聞,他卻笑的十分愜意:“那就……殺了這來犯的蠱雕,吞了它的內丹,自然百病皆消。”
話音未落,便聽呼啦啦一聲,蠱雕已經飛到了頭頂,雙翼一展,大如門板,瞬間便遮去了滿天星光。花寄情正頭重腳輕全身發冷,手腳也是痠軟不堪,可此時箭在弦上,她一咬牙便站了起來。蠱雕本極兇惡,逐腥而來,一頭撲下,花寄情飛也似的向帝孤鴻身後一閃,毫不客氣的拿他當了擋箭牌。
帝孤鴻也不生氣,站定了輕輕揮袖,將蠱雕擊開,轉眼看她時,卻見她迅速的撕下一截衣袖,團成一團。
帝孤鴻不解何意,微微凝眉,蠱雕再次撲下,她仍舊躲在他身後,他便乖乖的再為她擋開。花寄情咬著唇,指甲狠狠劃過手指上的傷口,血重新沁出,滴在布團上,堪堪塗了一遍,趁著蠱雕第三次撲下的時候,她忽然踏上一步,將布團向蠱雕拋了過去。
這蠱雕已有三階,頗具靈識,雖然帝孤鴻神力內斂,可是連續兩次輕輕鬆鬆擊開它,也知這人惹不起,此時這帶著血腥的布團拋來,便如送上門來的美食,蠱雕哪裡還會遲疑,迅速張喙……布團比拳頭還小,蠱雕的尖喙張開卻有碗口大,頓時一骨碌吞了下去,不過片刻,蠱雕的動作便緩了下來,茫然的扇扇翅膀,然後一頭跌落。
一見這情形,帝孤鴻怎會不明白,不由好笑,他怎麼都沒想到,居然真的這麼容易。花寄情早在白塔時,就把衣服上全塗了麻醉藥,這會兒以血當餌,又有帝孤鴻這麼一隻現成好用的擋箭牌,居然輕輕鬆鬆一舉奏功。
花寄情隨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翻了翻那蠱雕,抬頭一笑:“請問王爺有匕首嗎?”
漸白的晨曦中,她一對大眼睛亮閃閃的,笑的像個小孩子,他瞧著她這模樣,著實說不出一個不字,心思一轉,就真的擲了一把短劍給她,花寄情接了,費力的將巨大的蠱雕翻了個個兒,然後看準方位,輕輕刺入,連半分力氣也沒用,便輕輕鬆鬆劃斷了蠱雕堅逾金鐵的皮毛,無聲無息割斷血肉,正因為太過鋒利,連鮮血都是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