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情真的有點驚訝:“你的朋友?”
帝孤鴻無奈:“難道本王就不能有朋友?”
“好罷!”她是真的有點好奇。想看看帝孤鴻這種人的朋友,會是甚麼樣子。
帝孤鴻著人去取了足夠的藥材,神殿中設著傳送陣,前一刻尚在神殿之內,下一刻便已經到了一間院落之中。這院落雕樑畫棟,昔日應該也是富麗堂皇,只是處處古樸陳舊,花紋亦十分蒼茫,腳下雜草,頭頂枯葉,全未經過精心修剪,處處一任自然,反倒顯出了幾分瀟灑。
帝孤鴻一直帶她進了廳堂,廳堂中陳設古雅,檀香縈繞,落了座,自烹茶自飲了,仍舊不見人影,花寄情道:“他不在麼?”
對上她“其實你根本沒有朋友又在騙我吧”的眼神,帝孤鴻徹底無語,將茶杯向空一擲:“鳳卓!給本王滾出來!”
有人哈哈一笑,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隻手,接了那隻擲在半空的酒杯,下一刻,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白衫男子,身材高大,容貌並不多麼英俊,只是雙眼笑意吟吟,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率性自在。花寄情微訝的對他上下打量,怎麼都沒想到,帝孤鴻的朋友,居然會是這般陽光瀟灑的人物。
他往椅中一坐,手指一轉,便將那茶杯湊在唇邊,淺飲了一口:“帝孤鴻,怎麼有空來我這兒?還帶了個小美人?”一邊說,一邊向花寄情挑了挑眉,眼中笑意一閃。
花寄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蠻英俊瀟酒,這眼神兒一瞥,卻十足是風流浪子的做派……
帝孤鴻也沒甚麼好臉色,冷冷的道:“眼睛不想要的話,本王不介意親自動手挖……介紹一下,這是本王的王妃,”她臉上一紅,站起來就想走,帝孤鴻一把拉住,陪笑道:“是本王口誤了。這位是花寄情,是本王的心上人……好吧好吧,她只是本王的朋友,只是本王自己對她有些痴心妄想……”
兩人拉拉扯扯,鳳卓卻是愕然,他與帝孤鴻相識近百年,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做小伏低的哄人,甜言蜜語的調笑……尤其這會兒,小麒麟眼見主人受欺負,立刻從她懷裡跳出來,躍到他肩頭拼命踩他,一邊還要嚶嚶唔唔的譴責……黃花花圓團團的小傢伙,繫著一個大紅的帶帽小披風,雙腿直立拼命踩人的模樣好不笑死人。
他居然能忍?而且看這樣子,已經習以為常?鳳卓挑眉對花寄情重新打量,小姑娘生的十分美貌,只是年紀小容貌嬌嫩,也算不上傾國傾城……怎麼居然能迷倒鐵石心腸的帝孤鴻?
花寄情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走,對這死皮賴臉的貨已經絕望了,只得低聲道:“放手!別鬧了行不行!”
已經吃了許多嫩豆腐,帝孤鴻笑吟吟的收回手,這才想起來抬手介紹:“他叫鳳卓。”
花寄情抬起頭來,一迎進那雙清極亮極的眼瞳,鳳卓便不由得一挑眉,笑吟吟的:“情姑娘,你可以叫我鳳哥哥。”
帝孤鴻對著花寄情是和風細雨,轉回頭來仍舊風刀霜劍:“想死麼?”
鳳卓嘆氣,“我好好在家,你帶著老婆衝進門來就喊打喊殺,哪有這種道理?”
花寄情無語的瞪他,她現在相信他真的是帝孤鴻的朋友了……兩人一搭一檔,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帝孤鴻淡定道:“你打不過本王,所以本王就是道理。”他把小麒麟從肩上拉下來,隨手把茶杯送到它唇邊,小麒麟嚷了半天也渴了,於是紆尊降貴的湊上小嘴,他便扶著杯子慢慢餵它,喂完還幫它拭拭沾溼的柔毛。鳳卓看在眼裡,實在是驚訝莫名,笑向花寄情道:“嫂子,你是怎麼把他訓練的這麼賢惠的,告訴小弟怎樣?”
花寄情挑眉,“鳳公子既做得人,做得鬼,又做得仙,剛才還想做人哥哥,現在又要做人小弟,當真是八面玲瓏……”
鳳卓微訝,帝孤鴻進門才為兩人介紹,顯然之前是不認識的,而且依帝孤鴻的性子,他會向她說起別的男人才怪……那她怎會知道?於是他道:“你怎知我是鬼仙?”
花寄情笑了笑:“很簡單,老宅荒草,古槐陰紋,又如此蔭涼終年不見陽光,這是鬼才會喜歡的景色,公子落地無聲,入座無影,也是鬼才會有的特徵。但公子偏又面色如常,且可以飲靈茶沐佛香,所以我猜是鬼仙。”
鳳卓不由得叩了叩掌,“聰明!”
帝孤鴻頗覺得與有容焉,含笑瞥了她一眼,道:“情情初學煉丹,前些日子煉出了幾枚奇丹,所以引出了一些事非,本王神殿中的煉丹師,十日之後要與她當眾煉丹,所以想來借你的紅塵煉獄圖,修煉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