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應該是輔佐一代明君而非輔佐他墨止。
說完,墨止淡淡地看了秋老將軍和席羽先生一眼,傳遞著一些隱晦的訊息,兩個老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見了無奈。
聞言,太長公主氣笑了,“這世間有誰能比得過你墨止本宮還真是不信了。”
“太長公主此言差矣,止兒雖聰慧無雙,可他始終缺少了一份心,一個沒有心的人,如何能真正重視那個位子?”席羽先生嘆了口氣,止兒方才那眼神裡的意思他和秋老都明白,是想讓他們兩個老傢伙幫著安撫太長公主呢,止兒這麼多年來計劃的是如何報復墨謙峰,而非如何治理這個天下,止兒對皇位的無心他們都看在眼裡,但他們還是裝作不知道希望有朝一日這小子能對晨川江山有些興趣,只可惜止兒不是會照著別人想法走的人啊。
墨止此人真是世間少有的奇才,可惜他性子過分冷淡,他可以輕輕鬆鬆解決任何的難題渡過任何的難關,但他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就算是晨川偌大的江山無數的黎民百姓壓在他肩上,也就只是一份連他心都走不進的責任,蘇洛九真真算得上是一個例外,當然,他也可以憑他的腦子將這片江山治理的很好。
但是墨之年不一樣,他不像墨止一樣幾乎有些神化,他是一個聰慧的凡夫俗子,他有野心,卻未因野心迷失心智,這說明他心智的堅定,而一個心思純正的有心之人坐上那個位子,才能真正做到憂國憂民,跟墨止比,他也許無法成為最厲害的帝王,卻足以成為一個心繫百姓的明君,在墨止之前他們無從選擇能夠輔佐的只是墨止,但現在,墨止親自將另一個選擇帶到了他們面前,這也再一次說明了墨止對這江山看得有多輕。
太長公主後知後覺地發現席羽先生和秋老將軍好像已經開始認可墨之年,眼裡寫滿了錯愕,連席羽先生方才的話都聽不進去,“你們怎麼也跟著止兒胡鬧?”
“這、這哪裡是胡鬧?”秋老將軍愣了愣。
“你、你們……”太長公主氣得站了起來,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後,慍怒地轉身離開。
“算了,這事要她自己想清楚。”席羽先生攔住想要追上去的秋老將軍,無奈地說道,太長公主不比他們二人,他們雖也疼止兒,但還是將墨止本身跟皇位代表的意義分得清,她是止兒的親姑姑,這些年一門心思就指著止兒奪回皇位,在她心裡恐怕早就將皇位和止兒看做是一體,現下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哎,你啊,也不事先說說,這樣突然鬧出這檔子事,讓你皇姑姑怎麼接受得了?”秋老將軍理智了那麼久,現在也忍不住瞪墨止,難得用責怪的語氣跟他說話。
“快刀斬亂麻。”墨止淡淡說道,沒有半點著急。
墨之年在一邊看著,突然對太長公主產生了一些同情,碰到皇叔這樣性子的人,太長公主的心意應該多多少少浪費了很多吧。
席羽先生有點哭笑不得,想了想,面色沉了沉,看向墨之年,“四皇子,止兒承認你,我們剛才也說了那樣的話,但不代表我們憑這一兩句話就能真的放心把這擔子換人來擔。”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墨之年微微頷首,鄭重地說道,“我不會讓三位失望的。”太長公主、秋老將軍和席羽先生雖無實權卻是先皇心腹,現在那個人雖然坐在皇位上,但真正有勢力的老臣並未真的將他當做正統過,而只有得到先皇這三位心腹的認可,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先皇認可的天子,這也是皇叔這一次為何帶他來見這三位的原因了。
原本他還以為這三位對皇叔期望了這麼多年給不了自己什麼好臉色,卻沒想到他終究是小看了席羽先生和秋老將軍眼界和理智,他來這一次能得到二老給的一個考察自己的機會實屬不易,別看他現在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壓力其實大得很……
亭子外突然有墨之年的人找來說是有要事相商,墨之年不得不先行離去。
“止兒你之前的佈局……”等墨之年離開後,秋老將軍突然開口。
“撤了。”墨止淡淡地回答秋老將軍未問完的問題,《玉寒術》還未找到,他已經把所有的勢力都用在這個上面,至於之前的佈局,墨謙峰已有墨之年這個變數去對付,他設下的局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秋老將軍頓了一頓,嘆道,“撤了也好。”既然止兒想把這天下給墨之年,那他多為墨之年的皇位出一份力便是多一份危險,墨之年沒有邪心不假,但還是要防著一些。
墨止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也不多做解釋,淡淡地看著亭外的風景,因慢慢將這份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