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西子捧心狀可憐巴巴地撩了墨止一眼。
墨止沒說什麼,心裡泛著澀澀的疼,放下空了的湯碗,輕輕將她圈進了懷裡,蘇洛九埋首在他懷中,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陣清風吹過,微微掀起了車簾,蘇洛九唇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抬頭,涼涼地看著車簾,“陰魂不散。”
“洛兒……”墨止本想說讓慕容熵去解決就可以,卻被她打斷了話。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還敢亂動我抽不死你!”蘇洛九以為墨止又要披掛上陣,氣得小臉一黑,撂下一句話就竄了出去。
墨止看著搖晃的車簾,無奈地搖了搖頭。
……
蘇洛九和墨止能察覺到有人來襲,隔得不遠的慕容熵和左小川自然也能感應到。
看了眼剛烤好的魚,慕容熵瞄了眼已經下了馬車的蘇洛九,翻了個白眼默默張嘴吃魚。
“師父,有二十多個人呢,你不去幫阿九姐姐還在這裡吃什麼魚啊!”左小川沒好氣地瞪著自家師父。
“三十一。”慕容熵抬眼看了看她,報個準確的數字然後搖了搖自己的食指,“丫頭呀我跟你說,阿止這兩天讓蘇洛九很生氣,但是她沒處發呀,這火氣憋在心裡久了可不好,我這讓她痛痛快快打一場是為了她好。”
“師父你想偷懶直接說。”左小川嘴角一抽,打算自己去幫忙。
“去什麼去啊,一個音尊連三十一個小嘍囉都解決不了還用你幫忙?你最好乖乖坐在這兒,小心靠近了你阿九姐姐吹個小曲兒反傷了你,音攻是無差別攻擊。”慕容熵老神在在地說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把墨謙峰的精銳隱衛說成是小嘍囉有什麼不對。
左小川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可又想去幫忙,小臉不由皺成了一團。
“蘇洛九還沒吃東西,你要真想幫忙,就幫她烤條魚唄。”慕容熵對於自家小徒弟老這麼向著蘇洛九這一點十分的不滿,直接遞過去一條生魚,轉移她的注意力。
左小川還想說什麼,蘇洛九那邊已經動起了手來。
慕容熵說的沒有錯,蘇洛九心裡的火氣的確沒有消,而且還有越來越烈的趨勢,但墨止受傷她是不忍心再如何他了,慕容熵跟左小川也沒理由當她的出氣筒,她也只有把這火氣埋在心裡,而在這種時候有人來行刺,那就真的說往炮口上撞想不當炮灰都不行了。
若說平日裡有人要暗殺蘇洛九,估計蘇姑娘還能心情不錯地嘲諷個兩句,但現在她只想洩憤,因此一從馬車裡出來二話不說就抽出了玉簫,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奏響了玉簫,含著濃濃殺氣的簫聲宛如利刃一般直刺三十一名隱衛的靈魂,藏身暗處的隱衛們的腦袋同一時刻感覺到了尖銳的疼痛,一個個不由先運功抵抗著簫聲。
音攻的最優之處在於能夠以一敵眾,但並不適合近身攻擊,可蘇洛九練就的音攻卻是以內力催動的,這就意味著她空餘了另一隻手可以用來進行第二重攻擊,就如她此刻,在以樂聲鎮住眾人的同時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而後林間多處依次傳來打鬥之聲,最終都以一個黑衣隱衛渾身是血地跌落在地終結,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二十九個隱衛,他們頸處都有一道不深不輕卻致命的刀口,明明有傷口,卻沒有血液流出,仔細看方才發現他們傷口處都已經凍結了,隨後落地的,是已經恢復慵懶笑容的蘇洛九,就見她將血玉短簫輕輕一轉收了音,指尖滴落幾滴晶瑩的水珠,“嘭”的一聲又是一個黑衣人重重地砸到了她腳邊。
左小川捂著耳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張了張嘴,很艱難地呢喃,“阿九姐姐好、好厲害……”
“知道她厲害日後就少為她操心。”慕容熵趁機慫恿,眯著眼掃過那些隱衛的屍體,微微蹙眉,看向朝火堆邊走來的蘇洛九,“還差一人。”
“總得留一個人回去通風報信吧,全都殺死了豈不是要把他們的主子氣死?”蘇洛九諷刺地笑道,最近心裡的鬱結似乎因方才的打鬥發洩出去不少,幾日來難得有興致開起了玩笑。
“我看你這是明擺著跟墨謙峰宣戰呢,怎麼,不怕龍顏大怒斬了你?”慕容熵吐出一根魚刺,調侃道,然後掃了她易過容的臉一眼,挑眉,“你怎麼不再直接一點把面具給撕了呢?”
蘇洛九一記冷眼橫過去,“等他斬我之前我先把你給斬了,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冷眼旁觀,我要收拾你還真是理由充分。”
“你忍心看著你的小川妹妹守寡,忍心看著你的夫君傷心嗎……”慕容熵軟綿綿地靠在了左小川肩上,氣若游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