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部分(3 / 4)

,然後跪倒。

道殿石階前,所有還能站立的人,都對著道長的遺體行禮。

這種尊重,不是因為歧山老道是太虛觀真正的長老,是道宗輩份最高的大德,而是因為道長用自己的人生百年證明了他的慈悲善良,就算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會反對道長在臨死前所做的那個選擇,但絕對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德行。

秋雨微散。

一名男人出現在道殿廢墟之前,急驟的雨水把他身上的棉襖盡數淋溼,那些凝血著的棉花在棉布外微微顫抖,就像是結了霜的花果。

聽著石階處的哭聲,他走了過去,所有人都趕緊讓開道路。

大師兄走到歧山老道遺體前,想著這些年二人通的書信,想著道長在信紙上的那些殷殷寄望,面露戚容,蹲下握住道長漸涼的右手,低聲說了幾句。

馮思秋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道長說,小師弟和張楚楚的生死未知。”

大師兄站起身來,望向雨中的天空,眼睛在急驟的雨線中微微眯起,臉色顯得很蒼白憔悴,忽然轉身向石階上走去。

道殿已成廢墟,大師兄輕揮棉袖,棉衣上裂開口子裡探出的棉花,道道流離飄走,他身體四周的磚石廢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快速清空。

馮思秋知道師兄今日已經強行破境太多次,如果再這樣下去,對師兄的修為心境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說道:“師兄,我來做。”

“我很著急。”

他向來行事走路都毫不急燥,慢條斯理,甚至慢的令人有些發慌,然而今天他卻成了世間最著急的那個人,他著急的自然是秦傑的生死。

馮思秋不再多說什麼,握住鐵劍往地面一插,開始協助師兄。

在極短的時間內,道殿廢墟被二人清理一空,甚至就連道殿的地基都被馮思秋挖開,然而他們依然沒有找到那張棋盤。

難道真如歧山老道所說,道祖留下的棋盤毀了?

可即便毀滅,也應該留下些痕跡才對。

秋雨下的越來越急,道殿廢墟周遭一片死寂,除了雨聲,什麼都聽不到,雨水漸漸向被挖開的地基裡灌入,漸漸積起處處水窪。

大師兄看著廢墟里的處處水窪,忽然神情微變。

在道殿地基的最深處,還殘留著鐵劍寬直痕跡的土牆包圍之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座約丈許方圓的塔基,塔基不知道被埋在道殿之下埋了多少年,早已殘破不堪,塔基中間有一道被封土塞滿的枯井,井口早斷。

馮思秋掠至塔基旁邊,手握鐵劍再刺,然後搖了搖頭。

枯井裡的封土毫無縫隙,而且其下直抵實地,根本沒有通道,秦傑和張楚楚就算舍了黑色馬車,也不可能從這裡逃走。

這般斷井頹垣,哪裡能把奼紫嫣紅開遍?

李然等人看著他們在廢墟里翻找,挖出道殿地基,始終沉默不語,因為他們清楚,大先生和三先生此時看著沉默平靜,實際上情緒已經到了暴發的邊緣,在這種時候,即便是董事會大董事和講經首座,也不願意同時招惹這樣兩個人。

大師兄走出廢墟,走到天機身前,沉默看著他看了很長時間,帶著自責的情緒說道:“在長安城裡,我不該與你商議這件事情,我總以為,你既然是道門行走,一心向往,那麼總應該是有些慈悲心的。”

天機渾身是血,卻神情寧靜,說道:“利用大先生對道宗的信任,是我行的惡,然而我這麼做,正是因為道宗對人世間有大慈悲。”

大師兄搖了搖頭,嘆息說道:“對一個孤弱女子的小慈悲都沒有,又哪裡來的大慈悲,就算有,這種大慈悲又有什麼意義?”

聽著這句話,後觀廢墟前一片安靜,眾人尤其是觀海道士和太虛觀觀主等修道之人若有所思,天機神情微變。

“師父曾經說過,我就是一條明亮清澈的山溪,不曾遇到真正的岔口與泥沼,比小師弟要幸運很多,直到今日被你所騙所利用,我才明白,師父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我也才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痛苦和憤怒。”大師兄看著天機繼續說道:“我不會打架,不然我這時候一定要與你打上一場,或者等以後我學會打架了,我再去太虛觀找你。”

馮思秋看著天機神情漠然說道:“因為歧山老道的遺願,我今日不會殺你,待我清夢齋找回小師弟後,小師弟自會去太虛觀殺你,若清夢齋確定再也無法找回小師弟,那便是我陪師兄去太虛觀找你,煩請回去通傳講經首座一聲。”

不同的話,講述的是同一件事情,秋雨裡的人們頓時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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