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小師叔更強大的地方,難道還會怕了這些人不成?
“我不通道,所以我自然不用關心道祖能不能容我。”秦傑看著何伊,說道:“而且你說我入魔我就入魔?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何伊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此人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大談道理,大怒喝斥道:“殿內所有人都看見了!”
“看見的就是真的?當年總經理眼神那麼好,還不一樣看錯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沒有就算,我反正不會承認。”他看著何伊的眼睛,微諷說道:“你怎麼證明?你們怎麼證明?想要證明,那便再來打過,說不定下一刻,我的腿便會被你們一劍刺穿,到時候誰來賠我醫藥費?”
寶樹道長沉默片刻,說道:“這是恐嚇?”
“你可以這樣理解。”
何伊厲聲喝道:“清夢齋怎麼會有你這般無賴的小人!”
“我確實比較擅長耍無賴,在清夢齋裡可以排名第一,即便是當年的小師叔,也不可能比過我,所以像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清夢齋行事果然還是如從前那般囂張。”寶樹道長忽然笑了起來,看著他說道:“卻不知在齋主眼裡,在你們清夢齋看來,怎樣的事情,才算比較有意義。”
一直沉默不語坐在上的歧山老道,忽然警兆漸生,抬起頭來望向寶樹,眼神嚴厲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冥界入侵算嗎?”寶樹仿道根本沒有感受到歧山老道的目光,看著秦傑,臉上的笑意漸漸斂沒,只剩下威嚴與肅穆,喝道:“你是修羅之子算嗎?世間入魔之人多矣,難道你以為,這便能讓我這個戒律院首座離開太虛觀?能夠讓我離開太虛觀的理由,只有一個。我要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修羅之子!看你血腥冷酷,又自汙入魔,若真是修羅之子,便是齋主也不會保你!”
秦傑盯著這位道士明若寶石的眼眸,沉默了很長時間。
去年冬天在瀋州,他當著全世界的人宣佈了自己的身世,甚至從更早一些時間,當天道盟查出他與堂主府的關係時,世間便出現了一個傳聞。
那個傳聞裡說,總經理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經看出秦傑便是傳說中的修羅之子,先前何伊也曾經提到過這件事情。
秦傑曾經因為這個傳聞而緊張迷茫過,在經過齋主開解後才漸漸釋然,而且背靠清夢齋,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這個傳聞。
何伊先前提了,秦傑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那是老道姑羞怒悲憤的發洩攻擊,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然而此時寶樹道長的話,卻讓他變得有些凜然。
寶樹道長來自太虛觀,不是黃口稚兒,不可能憑著傳聞,便公開指認他這個清夢齋弟子是修羅之子,要知道這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最嚴重的指控。
讓秦傑心神凜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便是前些天在瓦山上見到道輦時的警兆,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警兆預指何事,難道便是這個指控?
“這就是名門正派為私仇尋找大義名份的典型過程?”秦傑看著寶樹微諷說道:“我很慶幸清夢齋也是世間的名門大派之一,若我真是個普通修行者,豈不是會被你們陷害到連渣渣都剩不下來?
“我說你是修羅之子。自然有我的證據。”
“我很好奇。你所說的證據是什麼。”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好奇,因為直到今天為止,世界對修羅之子的懷疑物件。他依然牢牢佔據著第一名的位置,佔據第二名的雲正銘如今已經消失在草原中。
只不過在這種時刻,他不可能表現出來任何的緊張。
寶樹道長靜靜看著他。從道袖中取出一個銅鈴擋。
那個鈴鐺銅色尋常,式樣卻有些獨特,體裁圓闊,看上去更像是一口小鐘。
歧山老道看著那鈴,神情劇變,厲聲喝道:“寶樹!放下那鈴!”
寶樹今天很明顯對自己的師叔沒有任何尊敬,他神情漠然看著秦傑,右手提著那隻銅鈴,說道:“此鈴名為盂蘭。又稱淨鈴。”
看著這隻銅鈴,程子清記起了師兄曾經提過的某樣道門法器,眼瞳微縮。
不可思議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盂蘭鈴?”
洞明道長看到這隻銅鈴後。
已然有所猜測,此時聽到這鈴的名字。
不由震驚無語,何伊則是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
秋風從殿外進入,拂動他指間那隻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音,鈴聲清脆但絕對沒有一絲寒冽的意味,顯得無比柔和而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