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師叔親自佈置的樊籠陣?
秦傑震驚向四周望去,才發現那些石牆上的斑駁痕跡間竟隱著成千上萬道深刻的劃痕,那些劃痕看似毫無任何關聯地斜亂搭在一處,卻形成了一道夜幕般的屏障,讓魔殿外的天地氣息竟無法滲進來一分!
至此還有很多事情處於迷霧後方,但秦傑可以肯定某些事情了,他看著骨山裡的老道說道:“你果然不是自縛贖罪,而是被小師叔關在這裡贖罪!”
老道沉默了很長時間,微枯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湛然的光澤,傲然說道:“知我罪我,唯春秋耳,無論是你還是世人抑或司徒雲海,都沒有這種資格。”
秦傑聲音微顫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
“我這一生扮演的角色太多,到最後甚至我自己都險些忘了自己是誰,我究竟是神華集團的副董事長,丐幫的護法,還是魔教的大祭司?然而身份這等外在和內在真正的你我又有什麼關係?”慈悲溫和的神情漸漸隨風而去,老道輕揮破爛襤褸的僧袖,風姿動人,氣度好不灑脫,淡然說道:“我乃蓮世界!”
話音漸落,老道神情灑脫的牽起李彤纖細的手臂,低頭咬了上去,然後左右擺動頭顱,艱難地撕下一片血肉入唇,開始認真而專注地咀嚼。
新鮮的人肉咀嚼起採總是有此艱難,尤其是對一個牙齒落光的老道來說,所以他嚼食的很認真,枯瘦的雙頰不停地顫求,喜悲恰憫和貪婪血腥兩和截然不同的情緒,在那雙依舊淡然如春湖的眸子裡不停轉換。
隨著被咀嚼成糊的血肉咽入腹中,被吸收,老道深陷的眼窩精神漸豐,枯瘦乾癟的雙頰漸豐,枯槁如木的臉上漸漸露出更濃郁的生氣。
少女的小臂就像一截被湖水洗去泥垢、潔白的蓮藕,伴著那聲令人心悸的“嘶啦”聲響,便被活生生啃去了一塊血肉。
鮮血順著傷口流下,她的臉色蒼白卻極強悍的抿著嘴唇,不肯發出一聲痛呼。
老道伸出發黑的舌尖tian掉唇角的鮮血,臉上卻依然保持著慈悲恰憫的神情,然而越是如此,這和極鮮明的對照越發令人心寒。
秦傑看著這幕畫面,身體一陣寒冷,事態的發展太過出乎意料,無論是他還是李彤,都未曾想過以德行崇高著稱的蓮世界,竟然會是如此恐怕的魔頭,最關鍵的是,先前這位老道所流露出來的氣息是那般的純潔慈悲,便是他心中曾經隱有疑惑,本能裡卻根本不願意懷疑這位老道。
枯皺的臉皮上依然殘著將凝的血清,已經把那口血肉嚥進腹中的蓮世界,卻彷彿在瞬間之中,重新變成那位德高望重,悲憫世人的佛宗大德。
他看著掌心下的李彤看著少女眼眸裡的絕望與怨毒的詛咒意味,伸出手指緩緩滑過她的細嫩面容,恰憫說道:“如此可愛,我怎能如此對你?”
李彤識海被制,身體失去了控制但意識和感知卻依然敏銳,她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虛弱更覺得臉上那根細瘦的手指像蛇信一般冰冷恐怖。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為什麼沒有忍住血食的誘惑?”老道的眼眸變得有些空洞,有些惘然,他痴痴喃喃問著自己,忽然間自嘲一笑搖頭感慨說道:“一眼望去,兩個金丹期的小孩子居然還能活著,數十年時間才凝了這麼點可憐的天地靈氣盡數消耗一空,蓮世界你現在太弱。數十年在生死邊緣掙扎煎熬,我隨時可能死去,所以我必須吃些東西。”
他的神情回覆平靜,溫和向自己以及房間裡的三個年輕人解釋,解釋的語氣很尋常自然,落在秦傑三人耳中卻是格外冷酷。
秦傑此時已經能夠確認,數十年前小師叔單劍破魔教山門不知何故沒有殺此人,而是用大禁制把他關在此間,讓他受數十年孤單飢餓煎熬的痛楚。
數十年時光消逝,這位老道境界再如何高深強大,也挨不住這般非人類能夠承受的折磨,漸漸油盡燈枯將要死亡,便在這時因應天時迴圈變化魔教山門重新開啟而自己三個人誤打誤撞而來,便成為對方脫困的最大希望。
於是才有先前那麼多的論道,老道便是用慈悲如佛的這一面,讓三人逐漸放鬆警恨直至再用傳衣缽為大誘惑,令李彤敞開精神世界從而一合受制。
“無論是蓮世界還是蓮副董事長,在修行世界裡都擁有無上的聲望,我未曾聽過你的大名,但這兩個姑娘一見你的面便跪拜叩首,明顯對你非常信任,你完全可以等著我們把你解救出去,何必非要如此行險?”秦傑皺眉說道。
“因為你們解不開這座陣,只有回覆實力的我自己才能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