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笑著搖頭說道:“坦誠有時候,並不見得會讓人改變對你的觀感,不過我相信,在成為齋主弟子之前,你雖然同樣現實,但肯定比現在更小意。”
“直到進了草原,發現清夢齋學生的腰牌,竟然能夠嚇住那麼多人,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可以活的不那麼小意。”
歧山老道點頭說道:“有齋主這座大山在身後,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誰有資格,還要讓你像以往那般活著。”
“我有時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小人得志便猖狂了些。”
“猖狂的另一種說法便是快意恩仇,評價永遠與手段無關,你昨日在山下雖然強硬,但要比起司徒先生當年……老實的就像一隻兔子。”
“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小師叔,所以我還是覺得欺軟怕硬這種事情,還是要比以一人戰天下更有意思一些。”
歧山老道看著他,微憐說道:“我知道你幼年過的極苦,甚至遭遇的是世間至苦之事,所以養成了如今的性情,不過既然進了清夢齋,上有齋主教誨,又有同門相伴,你總應該有所改變才是。”
秦傑沉默片刻後說道:“清夢齋已經改變了我很多,我喜歡這種改變,所以我感激清夢齋,但這必然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歧山老道慈祥說道:“我可能看不到你最終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但我很期待。”
秦傑心頭微動,問道:“那道長你最不想看到我變成什麼樣的人 ?'…'”
歧山老道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悲痛而傷感的目光穿過淅淅瀝瀝的秋雨,落在遠處太虛觀前的廣場上。
“數十年前,蓮世界師弟血洗太虛,便是那裡,他第一次吃人……那日一道血腥之氣直衝天穹,我在瓦山上恐懼異常,太虛觀十七殿裡的鐘生出警兆,同時敲響,鐘聲迴盪三天三夜。”歧山老道轉身,看著秦傑說道:“而就在前些天,太虛觀裡十七座道鍾再次自主鳴響,鐘聲傳到瓦山,我才明白原來那道血腥之氣又出現了。”
聽著這話,秦傑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黑色院服裡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緩緩繃緊,心頭微亂,然後警意大作。
太虛觀裡的道鍾,當年曾經因為蓮世界的《饕餮》而鳴,那麼前些天鐘聲再起時,自然是感應到他在紅蓮觀秋雨裡對雲正銘做了些什麼。
歧山老道明顯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他沒有揭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