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從懷中掏出幾百塊錢塞進周莉莉手裡,叮囑道:“你先去松鶴樓包個雅間吃些飯菜,等我回來……”
忽然間他想起昨夜在松鶴樓露臺上那個袖中藏木棍的陰險老頭兒,覺得那裡好像也挺危險,乾脆遞了把鑰匙給她。
“東城楓林別墅小區,那是我的,你去那裡等我回來,我提醒你不準翻牆,必須走門,然後裡面的東西不要亂翻。”
想著齋主還在清夢齋等著見自己,秦傑實在是沒有時間與周莉莉再多說什麼,用極快的語速交待完這些事情後,像陣風似地向南門外跑去。
周莉莉一手握著碎銀子,一手握著鑰匙,看著秦傑匆忙的背影,想要告訴他自己有地方去,然而卻晚了,只好可愛地聳了聳肩。
……
這些天野馬一直扔在清夢齋裡野著,所以秦傑沒有騎馬,走出瀋州市南門後,便走進大道旁的深長枯草之中,開始憑藉自己入魔之後獲得的強大力量和彷彿不知疲倦的肉身奔跑。
生命力倔強的冬草和生命力更為倔強的蟲兒,不時拍打著他的臉頰,他眯著眼睛狂奔,沒有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南郊的清夢齋側門。
不遠處的大道上,有車隊正在緩緩向南駛去。
秦傑看著那處,猜到車隊裡面應該是離開瀋州市的雁蕩山少女們。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隊,他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轉身向清夢齋裡走去。
然後他看見一位小姑娘站在道旁的深深冬草間。
這個小姑娘與他剛剛在瀋州市裡分手,然後很快重逢。
冬草叢中,周莉莉微微喘息,看著他說道:“你跑的可真不慢。”
……
看著草叢裡的周莉莉,秦傑怔住了,嘆息問道:“你是鬼嗎?怎麼我到哪裡你就跟著到哪裡?我跑的再快好像都沒有用。”
聽著他的語氣不善,周莉莉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什麼,那隻雪白的小狗便從她的身後衝了出來,露出初顯鋒利的牙齒,衝著秦傑低聲嗚吼,只不過大概因為在草原山道里被秦傑摧殘的記憶過於深刻,它只敢站在自己主人身前表示狂野,根本不敢向秦傑靠近一步。
“你跑的真的很快,我差點以為你是我們魔教的人了。”周莉莉說道:“不過你就算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比我更快。”秦傑無奈問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跟著我要做什麼?”
“我哥讓我進清夢齋拜在齋主門下當學生。”
秦傑愣了半天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不由生出一把火把前面道畔的冬草全部燒光的衝動,說道:“你們兄妹二人果然是瘋了,居然想拜齋主為師?難道你不知道我老師是正道領袖?好吧,雖然他好像很少出面,至少也算是精神領袖,看見你這個魔教少女就算不用雷霆手段降你除你,難道還會收你當徒弟?”
周莉莉困惑說道:“我哥說清夢齋向來是有教無類。”
“反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帶你進清夢齋,再說了我現在是最受寵的小師弟,憑什麼要多你這麼一個師妹。”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便走,順著微斜的石徑向著清夢齋側面那面青坡走去,然而無論他走的多快,周莉莉和那隻小白狗始終能跟著。
周莉莉在他身後笑著說道:“如果齋主知道你是這麼一個無恥的傢伙,可能不會喜歡你,甚至有可能把你逐出門去,那我豈不是剛好可以填你的空缺?”
秦傑心想自己這輩子什麼事情都肯做慣會做小伏低討好溜鬚,老師顏瑟大師,包括大師兄在內所有人都被自己哄的高高興興,齋主又哪裡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好幾千年……”
便在這時,斜斜石徑下方忽然傳來一道歌聲。
歌者的嗓音並不如何美妙不沙啞卻總透著股古怪的蒼老氣息,配上歌詞,再加上五音不全把所有旋律都唱成了說話,便愈發顯得荒唐滑稽。
周莉莉好奇扭頭向後看去。
秦傑聽著這旋律雖然極陌生但歌詞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他向石徑下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深色名貴狐裘的高大老者,手裡提著一個漆麵食盒正在坡上走來,不正是昨夜松鶴樓露臺上那人 ?'…'
看著那名老者,秦傑的頭便一陣劇痛想著那根偷襲自己的短木棍,一絲冷笑開始在唇角生出,準備上前攔住此人好生痛揍一番。
所謂報仇雪恨,以拳還棍,便是這個道理。
秦傑明白自己即便醉酒也還是有一戰之力,居然被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