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中所施展出來的那些手段。
無論是那場符的風暴,還是符槍與神秘的蓮田雷鳴,秦傑所施展出來的手段發揮了外人無法理解的效果,顯得那般強大,雖然他的境界還在金丹期,但這些手段卻實實在在有了高階境界的威力。
最後張楚楚在崖畔大放光明,更是令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今夜瀋州市裡很多觀戰者要比秦傑強大,但他們依然受到了極強烈地震撼,尤其是站在西岸木橋上的李彤,她所受到的震撼最大。
當今世間,道魔二宗以及清夢齋裡,她向來是年輕一代裡的最強者,無論是雲正銘或是觀海道士,哪怕是周莉莉,都不可能掠去她一絲風采。
然而今夜看到秦傑和張楚楚的表現,她忽然有了一些別的想法,於是她閉著眼睛沉默思考,睫毛在夜風裡微顫,似乎透過這場戰鬥悟明瞭一些道理。
積雪的城牆上,李然看著遠處雁鳴湖的方向,沉默了很長時間後說道:“清夢齋果然很強,這個傢伙也很強。”
觀戰一夜,看著湖上雷霆大動,風雪飄舞,鐵槍鐵蓮鐵槍鐵刀伴著氣息撞擊不斷,李然對秦傑的看法在不停地做著調整改變。
最開始時,秦傑在他眼中就是個普通人,後來變成不錯,最後變成非常不錯,然而當秦傑最終真的成功殺死楊昊宇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看法依然不夠準確,他甚至不想再隱瞞自己對那個傢伙的佩服和欣賞。
如今的秦傑當然不可能是他這個知守觀傳人的對手,只不過如此年輕,便在這等不可能的情況下強殺楊昊宇,如果再在清夢齋學習數年,再受齋主幾番教誨,誰能斷定秦傑將來究竟會攀到怎樣的一個高度?
難道世間會真的再出現一位司徒先生?
楊昊宇的死對李然的心情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就算清夢齋再出一位司徒雲海,對他而言也只是多了位值得敬佩的對手,反而會讓他感到欣慰,最重要的是,他不認為秦傑會變成第二個司徒先生。
他轉身看著大師兄,說道:“到現在,你還不能確定?”
大師兄問道:“神話集團當年便說過那是妄斷,你為何堅持這等說法。”
“我說過,我相信總經理可能是錯斷,但絕對不會妄斷。當年師父或許是判斷出秦軒宗之子不可能是修羅之子,才會認為總經理犯了大錯,神話集團才會向天道盟認錯,可如果光明的推論是對的,修羅之子覺醒時確實是在堂主府裡,那麼不是秦軒宗之子,會是誰?”李然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你很清楚會是誰。”
“沒有證據,便沒有道理。”
“所有的人都死了,秦傑還活著,這便是證據。”
大師兄沒有說話。
李然的這句話很簡單,似乎沒有道理,但卻無法反駁。
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活下來,在看著必然要死的情況下都能活下來,如果不是有昊天庇佑的神子,那麼便只能是故事的男主角。
那道黑線降臨人間十五年,這個故事已經開始了十五年,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演變,這個故事裡的男主角便是修羅之子。
李然認為,秦傑便是修羅之子。
東方遠處隱隱有晨光出現,城牆上一片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師兄說道:“師父曾經說過,對於天穹之上的存在,如果我們無法確信其是否存在,那麼我們應該保持精神上的敬畏或警惕,但在現世的生活裡卻不做任何理會,這才是相處之道。我不能確定秦傑是不是修羅之子,我相信他不是,但我很確定他是我清夢齋的小師弟。”
李然靜靜思忖著齋主的那段話。
片刻後他望著雁鳴湖畔的冬林,淡然說道:“沒有證據,沒有天諭,即便道門有所疑慮,也不會對秦傑做什麼,這番話,我想那個啞巴更需要聽到,不過我很懷疑,已經不能說話的他,能不能聽到這些。”
啞巴不是真的啞巴,自然不會真的是個聾子,所謂能不能聽到,說的便是想不想聽到,願不願意相信清夢齋的話。
大師兄看著那片冬林,想著那位以堅毅著稱的道宗行走,眉宇間現出淡淡的憂色,那位道宗行走明顯也是因為修羅之子的傳言來到瀋州,既然敢露了行藏,自然不憚於承受清夢齋的壓力也要對秦傑不利。
對那名啞巴道士,他確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因為正如他經常重複卻沒有人相信的那樣,大師兄真的不擅長打架。
李然看著那片幽靜的夜林,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因為在先前的戰鬥中,那個啞巴道士始終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