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打架,凡人只要不遭災的時候,往往都不怎麼願意關心,事實上也無從知曉這些事情。
但對於修行界各宗派而言,這一戰的結果卻影響深遠,太虛觀長老關門弟子觀海的失敗,除了再一次證明清夢齋是人間最高不可攀那座山峰之外,也讓清夢齋八先生秦傑的名字真正進入了所謂強者的行列。
“觀海道士早年隱居太虛觀後深山,聲名不顯,但即便是我也要戰勝他也會有些吃力,沒想到秦傑居然能夠贏他,看起來他最近這段時間進步的非常快,或許,現在神話集團應該沒有人還認為他能連勝雲正銘兩次,都是依賴於運氣了。”
神話集團某個幽暗的房間裡,李彤看著剛剛收到的卷宗,美麗的容顏上泛起一絲笑容,不知為何她沒有穿那身標誌性的紅裙,而是穿了件樸素的衣裳。
一名神話集團下屬聽著她如此說法,不由微微皺眉,沉聲反駁道:“誰都無法否認這位八先生的進步神速,但他連勝皇子兩次絕對是僥倖,雪崖之上若不是皇子正處於破境的關鍵時刻,又怎麼會被他暗算成功?”
李彤靜靜看著那名下屬說道:“暗算也是一種戰鬥,既然已經成為敵人,難道還要奢望敵人施予寬容和風度?只要是戰鬥,那就是公平的,而你要記住,上天也是公平的,像秦傑這般無恥的傢伙,能夠成為清夢齋的學生,能夠被賀颺師叔挑中成為傳人,那麼他在幸運之外一定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那名下屬不敢再做辯駁,低頭應了聲是。
他出門走到崖畔一株樹下,他看了一眼那間簡陋的石屋,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冷笑,壓低聲音對同伴說道:“此次草原之行,神話集團受挫嚴重,雲正銘可能死了,咱們這位部門經理又不知遇著何等強敵,竟是被迫墮境,只怕此生再無進入元嬰的希望,在我們這些人面前卻還要擺出這等自信模樣,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又是可憐又是可笑?”
草原之行,李彤確實受了極嚴重的傷,尤其是被蓮世界施了《饕餮》,最後強行墮境暴發求生,更是對她的修道產生了難以逆轉的損傷。
但她畢竟是李彤,修為境界猶在金丹後期,哪裡會聽不到屋外那些竊竊私議,然而她沒有動怒,只是輕輕整理了一下著大的青色衣裳,然後沉默閉上了眼睛。
神話集團統領上天道門在世間的億萬信徒,供奉著精神,更需要站在現實的土攘上,尤其營業部乃是神話集團最現實的所在,草原之行連番挫敗,實力境界受到重創,身為部門經理的李彤的前景蒙上了一層黯淡的塵埃,所以那些曾經對她無比敬畏的下屬現在敢於竊竊私議,而她也變得沉默起來。
……
清晨的瀋州南郊,清夢齋外的草甸上。
王雨珊看著秦傑輕聲說道:“回雁蕩山之後我給你寫信,只是你的名字我怎麼寫也總覺得好像寫不好看。”
看著少女的睫毛在晨光微微閃亮,秦傑說道:“又不是馬上便要離開瀋州,怎麼感覺好像這就是在告別一般,你回雁蕩山後我們自然是要通訊的,不過我在想等齋主回來後,如果沒事兒我可以帶楚楚去雁蕩山看你啊!”
王雨珊低頭看了眼自己探出裙襬的鞋,心想這個概真的從來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習慣吧?
然而習慣這種事情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改變他呢?
二人走上草甸。
在秦傑的回憶和介紹下,王雨珊跟著他參觀了一下清夢齋,然後二人走過溼地和舊書樓,穿過那片雲深不知處的濃霧,便來到了山崖之前。
如同秦傑第一次來到清夢齋時一樣,王雨珊也被這片美麗不知四季的崖坪,那些寧靜的湖光山色還有遠處那道細瀑震撼,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緻,說道:“這裡就是真正的清夢齋?”
“如果說這裡才是真正的清夢齋,那麼這裡就是。”
王雨珊輕聲道:“對於修行者而言,世外之地在雲霄之上俗世之外,無法接觸,清夢齋雖說是唯一兩世皆通的聖地,但又有幾人能夠來到這裡親眼看看這裡的風景?想不到遇著你之後,我竟是先進魔教山門、再來清夢齋,實在是有些幸運。”
秦傑站在她身旁,看著眼前的湖光山色,聽著她的輕聲慨嘆,心情也有些驕傲愉悅,說道:“遇著我了,以後還會遇著很多幸運的事情。”
雖是隨口一句話,卻也隱著一些微甜的意思,以後若長相廝守,那麼自然還會有更多,王雨珊有些不適應這種情景,低頭微羞無語。
秦傑臉皮向來極厚,卻是完全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帶著她便往那片鏡湖走去,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