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衣少女那雙薄若紅線的好看的唇。
石道沒有開口說話。
天地間卻響起了一道道偈,單音節的兩個字,含義未明,卻雄渾蒼遠。
滿天石礫落下,暴烈如雨,砸向大地。
秦傑抬頭看天,看著土石皆來,不知該如何應對。
滿天石礫如雨,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臉上。
真實的身體的痛苦,清晰地傳入他的識海,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每一處,體冉的髒髒,都在承受著天地靈氣的攻擊。
秦傑已然入魔,但他是真正的入魔。
天地靈氣的侵伐,怎麼可能殺死他?
所以只是痛苦,並沒有其餘。
包子鋪裡的蒸汽還在向街上飄散。
中年道士站在雲霧間,眼神愈發幽深,最深處卻有一抹灼熱的光輝開始凝聚燃燒,那抹灼熱的光輝是震驚是憤怒是殺意。
他沒有想到清夢齋秦傑從來不以精神力著稱,卻擁有如此雄渾的精神力,在自己用精神力攻擊對方誨識海時,竟能如此輕易地化解掉千里孤墳的寂清意。
然而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精神世界裡的滿天石雨,是他用精神力控制的天地靈氣對修行者肉身發起的直接攻擊,居然這樣都無法傷到對方!
如此恐怖的肉身強度,而且明顯不是武道巔峰強者護體真氣所形成的防禦,那麼只有一種理由,那個理由便是中年道士震驚和殺意的來源。
中年道士雙掌本來合什,此時漸漸分開。
他左手食指白下一摳,從右掌心裡生生挖出一個血洞。
然後他面無表情撕下一片血肉。
做完這個動作手,他黝黑的臉頰愈發蒼白,眉眼之間老態畢現,皺紋仿道雨水沖刷而成的垃圾堆旁層層疊疊,枯稿到了極點。
他把右掌裡的血與肉緩緩抹到這張枯稿的臉上。
這不是魔宗邪惡血手印。
而是道宗威力最大最決絕的精血飼道。
施出這種的道宗弟子,就算境界再高深,也極有可能就此死去。
如果不是山門傾覆,或遇著千世仇敵,沒有任何道宗弟子會使用這種大違道門慈悲意的手段。
中年道士挖血塗臉之時,白武秀馬上便反應了過來,無比震驚心想此人與小師弟究竟有何仇怨,竟是要置他於死地!
值此危險時刻,身為清夢齋弟子,哪裡還管得了什麼規矩。
他身上那件寬大的衣服無風而飄,震盪若旗。
食指微屈,那記《天下溪神指》,便要依著清夢齋《不器意》襲向中年道士。
然而這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讓白武秀愣了一瞬間。
而精神世界戰鬥的勝負,往往只需要一瞬間。
白武秀看上去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可愛年輕胖子,但事實上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所以當他決意要做某件事時,居然有一件事情能讓他心神失守一瞬,那麼這件事情必然也是一件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