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攔截線,神出鬼沒一般來到了北陵西南方的這片青陵山巒之間。
在山腰處一道石泉旁,十餘黑騎暫時歇息,墮落騎士們盤膝而坐。
進行冥想,重新獲得實力與威嚴的他們,再不想回到過往那些悲痛的逃亡生涯,所以他們不肯lang費任何回覆體力和修行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墮落騎士們紛紛睜開眼睛醒來,看著崖畔樹下正在閉目靜修的雲正銘,眼中流露出狂熱的崇拜神情。
在雪崖劇變之前,雲正銘本來就是他們的直屬上司。
在神話集團裡得到很多人的絕對忠誠。
更何況這些墮落騎士,都是因為他才能繼續活著,而且是如此囂張地活著。
再加上坐地丸裡的心血,那股忠誠更是無可置疑。
逃離董事會,重新踏足凡世。
雲正銘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重新收攏了一批忠誠的下屬,主要是那些隱藏在道觀和市井裡的神話集團暗椿,這些暗椿如今等若是他的眼線,所以神話集團和各隊的圍剿,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秘密,他和這些下屬依然可以非常輕鬆。
當然,這也是因為神話集團暫時還不清楚他身份,不夠重視的原因。
在神話集團看來,這些墮落騎士只是在上天光輝裡幸運苟活數日的老鼠,終究不可能一直活下去,如果讓神話集團知道統領這些人的是雲正銘,如果知道他曾經在董事會里犯下的那些不可饒恕的罪孽,追殺的力度自然要現在可怕的多。
神話集團這樣恐怖的存在,只要真的認真起來。
無論雲正銘有再多的奇遇,無論這些墮落騎士多麼強大,都會被碾壓成齏粉。
想著這種必然的可能性,紫墨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憂色,他向著崖畔走去。對著坐在樹下的雲正銘行禮,低聲說道:“經理。如今已經驚動了神話集團,明顯她們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副董事長親自出手……”
雲正銘睜開眼睛,望向遠處那座似山卻沒有山險峻的青陵,說道:“你想說什麼?”
“經理,我建議最好儘快離開神話集團的勢力範圍。”
上天光輝籠罩世間,神話集團的勢力範圍便是整個中原世界,雖說天道盟是個例外,但這些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墮落騎士,當然不可能愚蠢到進入天道盟,所以現在他們只剩下一條道路,那便是離開城市。
雲正銘沉默不語,他現在雖然強大,尤其是在吸噬了張天師以及數名真武道宗長老的修為之後,更加強大,然而依然沒有戰勝那個女人的自信。
因為那個女人已經坐上了墨玉神座,用血一般的事實證明了她,至少在人生的某些時間段,要比上任的董事長更強大。
雲正銘更沒有想過,能夠在神話集團的勢力範圍內,長時間的這樣逃亡下去,在自己沒有絕對強大,比如人間巔峰的時候,在上天光輝下停留的時間越長,從裡到外越危險。
他看著遠處那座青色的山陵,神情漠然說道:“離開是必然的選擇,只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很想做一件事情。”
前些天,他在北陵一座道觀裡獲得了一份情報,那份情報事實上沒有任何意義,至少對他率領這群墮落騎士的大事業,沒有任何意義,然而那份情報,卻像是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間,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那份情報裡說道,秦傑帶著他那個擅飲酒的小丫頭,隨天道盟使團一道參加太虛觀盛典會,然而就在過了大澤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秦傑帶著小丫頭離開了使團,乘著一輛黑色的悍馬單獨上路。
按照情報裡的具體數字來推算,此時那輛悍馬,距離雲正銘等人的位置並不遙遠,應該正在山巒裡行走,將要駛上對面那座青色的山陵。
雲正銘微微仰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在山風裡聞到了那輛悍馬的味道,聞到了那個小丫頭身上好聞的酒香,還聞到了秦傑身上汙糟的臭味。
不管是什麼味道,都令他感到沉醉,他英俊的面容上微現潮紅之色,頰畔那道不起眼的傷疤彷彿都亮了起來,明明沒有任何表情,但在黑白分明與灰暗一片裡快速轉換的眼眸深處,卻似乎有火焰生出。
雲正銘胸膛微微起伏,眯著眼睛。
雙手微微顫抖,說道:“殺死那個人,我的道心才能真正通明,而且我要把他的全身修為……那身帶著清夢齋味道的修為全部吸噬掉,清夢齋的味道很罕見,很好聞。”
他的聲音很平靜,很淡漠。
紫墨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