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雲正銘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從天書上我學會了一種,能夠把修行者的精神力、神力以及經驗意識,所有的修為都吞噬為己用,據說這種源自魔宗臭名昭著的《饕餮》,不過沒有那麼血腥,不需要像野獸一樣吃人。”
之所以解釋的如此清楚,是因為他想從秦傑臉上看到絕望、憤怒、怨毒、不甘、瘋狂之類的情緒,在為這個人曾經帶給過他這些情緒,所以他總想著,如果能把這一切還給對方,那將是很美好的事情。
聽到這番話後,秦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雲正銘不禁覺得有些失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誰也沒有想到的情況下,秦傑忽然自車壁上彈離,右手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利劍,像毒蛇般直刺雲正銘的小腹。
這把劍一直藏在黑色的悍馬裡。
他用這段時間的喘息,積蓄了最後一點力量,才爭取到這個機會。
這個機會不容有失。
所以他用的是李山的劍意。
他刺的是雲正銘的小腹,更準確地說,他刺的是雲正銘的脾臟。
第406章 秦傑VS雲正銘!(七)
因為他知道雲正銘的胸口有個洞。
一具墮落騎士的屍體,橫掠而至,狠狠地砸在秦傑的劍上,然後落到他的身上,緊接著,楓木沉重的軀幹,滿天風雨,都化為狂暴的攻擊,連踵而至。
秦傑本已疲憊不堪,甚至可以說油盡燈枯,哪裡承受得住這等狂暴的攻擊,劍勢頓時瓦解,骨斷噴血,重傷倒地。
“我很清楚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就像蟑螂一樣,怎麼打也不容易打死,就算要死,最後也預備要咬別人一口。”雲正銘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靜靜看著他,說道:“但我故意給你留下這個機會,因為我想讓你嚐嚐獲得希望,卻發現這些只是泡影的滋味。希望,失望,絕望,再有希望,再失望,再絕望,這幾年,拜你所賜,我就是在這無盡的痛苦輪迴中度過,今日還贈於你。”
秦傑渾身是血,箕坐在車輪邊。
“剛才我一直在觀察你在戰鬥中的表現,你的力量很驚人,速度很驚人,身體的強度同樣很驚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你已入魔。”雲正銘的眼眸裡跳躍著興奮的神情,說道:“秦傑,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你這幸運的一生得到了太多東西,清夢齋的,魔教的,甚至還有李山的,還有賀颺的符道氣息,我雖然吸過張天師的,但哪裡有顏瑟師叔的遺產美味?”
秦傑看著他疲憊說道:“當一個瘋子,真的這麼快活?”
雲正銘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些什麼,眼睛明亮,難抑興奮地顫聲說道:如果我吞噬了你,再把你那個飽含神輝的小丫頭吞噬,你說我會強大到什麼程度?我有沒有可能直接進入知命巔峰,甚至直接跨過那道天人的界線?”
“你現然雖然長的不怎麼美,但還是不要想的這麼美。”
秦傑連伸出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依然沒有忘記嘲弄他。
聽著這句話,雲正銘很自然地想起瀋州市那次酒宴,記起那次是自己第一次被這個人羞辱,寒冷的道心竟有些失守,深吸一口才冷靜下來,說道:“當你幸運地學會這麼多絕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最終都會奉獻給我?”
說完這句話,他明亮的眼眸漸趨黯淡。
黑白分明的界線漸漸消失,變成濃稠的灰色,晦暗如雨雲,看著雲正銘眼睛詭異的變化,秦傑知道最後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
他心想自己辛苦修行一輩子,結果卻好死了這個瘋子,不由好生不甘,想著自己與張楚楚在床上滾了一輩子,結果卻沒有真地親熱過,不由好生不甘,想著自己上輩子過的苦,這輩子過的也苦,好不容易發財了卻沒有得及享受,不由好生不甘。
總之在死亡的面前,誰能真正的甘心。
尤其是這種恐怖的死法。
秦傑看著雲正銘灰色的眼瞳,感受著那道寂滅貪婪的氣息,從對方的眼中進入自己的識海,說道:“我變成鬼,也要把水燕霏操了。”
說完這句話,他疲憊地靠向車輪,再也不理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此時張楚楚在車廂裡。
距離他只有半步之遙。
他希望如果真的還有來生,那麼從生下來開始,便能離她只有半步。
寂滅是意味,貪婪是本質,那道源自《灰眼》的氣息,進入秦傑的識海之後,發現此間原本貯藏著的雄厚念力,竟已枯竭一空,不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