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他身受重傷,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痊癒,他看著身前碧藍如海的湖水,看著那些被寒冽秋風堆著在湖面上行走的薄薄冰塊,想著兩年前從此間進入草原,從而自己的一生都被改變,不由沉默無語。
便在這時,碧綠勝藍的秋湖深處,忽然掠過幾道清晰的白色漣漪,水波前方的數道黑影明顯是魚兒留下的,只是要激起這樣大的水花,那魚得有多大?
雲正銘看著手中染血的雪白手巾,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把手巾收回袖中,然後緩緩起身,望向湖對岸那個穿著墨紅神袍的少女。
那件神袍很薄,上面染著的紅色卻很濃,濃的像血一樣,落在那名少女美麗的身軀上,就像紅色的天鵝絨一般順滑,甚至有了肅穆莊嚴的感覺。
雲正銘對這件血般的神袍很熟悉,過往這些年,他無數次在墨玉神座上,看到副董事長穿著這件血袍,他也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件似乎染著億萬人陳年血跡的神袍如果穿在自己身上,那會是怎樣的感覺。
可惜的是,這件血色的神袍新的主人並不是他。
雲正銘對裁決神袍的新主人也很熟悉。
很多年前,他嶄露頭角,正要燦爛奪目之時,有一個穿著青色道衣的小女孩,帶著倔強驕傲冷漠的神情,在修真者恭敬的牽引下,來到了他的面前。
從那天開始,李彤和雲正銘這兩個名字便經常被人拿來做比較,一個是李彤,一個是神話集團神子,同時離開,同時進入神話集團,然而令他感到無盡羞辱的是,他從來沒有贏過她,從來沒有走在過她的前面。
當他進入金丹期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元嬰期的門檻,兩年前在草原上,他眼看著要先她一步踏入元嬰期,卻慘遭變故,而緊隨其後,他才有些落寞苦澀地知道,原來她早就隨時可以進入元嬰期。
雲正銘很清楚,自己與李彤此生必有一戰,非如此,不能讓自己的道心真正通明,正如同秦傑對於他修道旅程的意義一樣。
第415章 李彤VS雲正銘!(一)
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
李彤向秋湖上走來,赤·裸雙足輕輕踏在湖水上,飄然而行,血色神袍被湖風吹的不時卷舞,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渾身浴血的仙子,魅惑與聖潔相雜,別樣美麗。
如果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她每一次落足時,便有一片薄薄的冰塊飄到她的腳下,那些薄冰彷彿能夠感知到她的心意,又或者說她對這片秋湖上的所有事物的執行規律都掌握的極為徹底,這比踏湖而行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經理!”
“副董事長!”
穿著黑色盔甲的墮落騎士們,看著湖面上的血袍少女,震驚地紛紛站起,伴著戰馬陣陣驚恐的嘶鳴,很多人竟是恐懼地忘了準備戰鬥。
雲正銘沉默看著李彤輕踩湖冰而來,靜思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體內的精神力磅礴而出,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了自己的本命櫻花。
面對著這樣恐怖的對手,他清楚任何戰鬥手段或技巧以至於意志上的較量,都沒有任何意義,只能以自己最強大的本領與對方硬拼。
黑色的本命櫻花有五瓣,其中一瓣被秦傑的符槍射至枯萎,還有兩瓣則是在破觀前的自暴中凋落碾碎成粉,如今看上去不免有些怪異,悽慘中透著股令人噁心的醜陋意味,就像是海船上死了半年的腐魚。
感受到雲正銘本命櫻花裡蘊藏的死寂黑暗意味,墮落騎士們頓時精神一振,擺脫了對李彤的天然驚恐,只聽得“嗤嗤”破空之聲大作,數十柄道劍振鞘而出,帶著淒厲的嗡鳴,向著湖面上的少女襲去!
在雲正銘召出黑色本命櫻花的那一瞬,李彤臉上的神情微變,因為她感知到了那道死寂的氣息,聯想到知守觀裡的慘案,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至於那數十柄看似威力強大的道劍,則根本不在她的眼中,她甚至沒有投予任何的注意力,雙手微展神袍,聖潔的上天神輝頓時在湖上散播開來。
墮落騎士們在坐地丸的幫助下,絕大多數都擁有了金丹期的修為,尤其是那幾名僥倖活下來的統領,境界更是高深,他們如今的本命道劍,跟隨著雲正銘的氣息,抹著向修羅犧牲後所換來的幽冥黑色,威力十分驚人,可以直接破開鐵甲重騎的正面騎,普通的修行者根本無法抵抗。
然後神話集團神術正好是這些幽冥道劍的剋星。
當這些黑色道劍看似無可抵禦地飛到湖面上,飛進李彤身周十餘丈的上天神輝裡後,就像是鬼魅遇到了烈日,劍身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