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成這樣。”柳老太太就皺眉,頓了頓,就叫了大丫頭杜鵑過來,“你去看看,究竟怎麼樣,我也好放心。”
柳老太太只打發了大丫頭過去看視柳若娟,卻沒有絲毫要親自過去探望的打算。不過,柳老太太竟派了杜鵑,而不是經常往柳大太太那邊去的石榴,這裡面卻也有些意思。
柳若姒不由得偷偷打量了柳老太太一眼,柳老太太很多時候糊塗,大概就是出於偏心。畢竟是有了年歲和經歷的人,很多事情,柳老太太在心裡未必就不明白。
“你們倆都是好孩子。”柳老太太突然就道,乍一聽起來。沒頭沒尾的。
柳若姒和柳若姍就偷偷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難得的柳老太太這樣誇獎她們。陪著柳老太太坐了一會,柳若姒就問起芍藥來。
“也不知道芍藥姐姐怎麼樣了。”
“……折騰了一夜,身子虛。就在後頭躺著,你們去看看吧。”柳老太太就道,一面又合上雙眼養神。
柳若姒和柳若姍忙起來,悄悄地從柳老太太屋裡出來,到後面後罩房看望了一回芍藥,才各自回房了。
柳二太太見柳若姒回來,就問她柳若娟的情況怎樣。柳若姒自然照實說了,許多不好當著柳老太太說的話,當著柳二太太卻沒有必要隱瞞。
“摔的挺狠,看著著實蹊蹺。二姐姐神色也不大對勁兒。”柳若姒就將她的疑心說了出來。“而且,我看著二姐姐臉上有巴掌印,應該是捱了打了。”
“大太太審了她,連同跟著她去侯府的幾個人,也都審了。聽說還動了家法。”柳二太太就道,如今,柳大太太那邊的動靜,也有人跑來告訴柳二太太了,“二丫頭摔了,卻是沒人看見。”
“骨頭摔裂了?!也是可憐。”
“不過,應該沒有當初常嬤嬤摔的厲害。”柳若姒就道。
“哦。既然是太醫說能將養好,不影響走動,這還罷了。不然,年紀輕輕的,這也是少有的事。”柳二太太就道。像柳家這樣的人家,姑娘們都是嬌生慣養。前呼後擁,金尊玉貴的,針紮了手,就算是了不得的傷,能傷到柳若娟這樣。確實極少。
“也得將養好一陣子。這往後幾個月,怕都是不能出來走動了。”柳若姒就道。
柳二太太就聽出點兒什麼來,看著柳若姒。
“你是說……”
“我也只是猜想,畢竟沒人看見,不好說的。”柳若姒就道。
“大丫頭,確實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柳二太太卻道,一面沉思了半晌,就囑咐柳若姒,“從今往後,你可小心些,離她遠一點兒。身邊時刻不可沒了人……”
如果是柳若媛對柳若娟下的手,那麼其原因就相當的明顯。而相比起柳若娟來說,柳若姒對柳若媛的威脅更大,只是柳若姒沒讓柳若娟丟臉,也不像柳若娟那樣容易落在柳若媛手裡。柳二太太這是擔心,柳若媛會對柳若姒不利。
從前的柳二太太,可是從不肯往這個方向想的,這也算是柳二太太的一大進步吧。
“嗯,娘,你放心,我記住了。”柳若姒就點頭應承,不用柳二太太說,她心裡對柳若媛也早有防備。
晚間,眾人都到柳老太太屋裡請安。柳大太太就又向柳老太太說了柳若娟的傷情。
“好生用藥、將養個把月,也就好了。只是又讓老太太擔心了,特意打發了丫頭去看她,折了她的福。二丫頭近來,總是這般慌里慌張……”柳大太太陪笑道。
“你讓人好生照顧她,吃用什麼,府裡沒有的,就去採買了來。年紀輕輕的姑娘家,若是落下什麼病根來,一輩子就毀了。咱們柳家的姑娘,歷來沒有這樣的事。”柳老太太說的是關切的話,卻也隱隱流露出些許責備之意。
柳若娟自己沒出息,柳大太太卻有疏於管教、照料的責任。
柳大太太自然不敢說別的,只唯唯應諾。
“大丫頭那?”柳老太太又問。柳大太太來請安,並沒有帶柳若媛一起來。
“……還在禁足,沒有老太太的傳喚,她不敢來。說是知道錯了,要在屋裡好生悔過,也正好照看她二妹妹。”柳大太太就道。
“嗯。”柳老太太似乎對柳大太太的這個答案還頗為滿意,點點頭,就不再問了。
從柳老太太處回來,柳二太太不由得跟柳若姒感嘆。
“老太太本就看待二丫頭平常的很,從今往後,怕是更不待見二丫頭了。”柳若娟摔成那樣,柳老太太卻只打發了丫頭去看,這還不同於柳玉江那回事,由此可見,柳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