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旁的巨樹中傳出,一抹白影伴著無數的琉璃蝶走了出來——是個女孩兒,大約十二歲左右。
白色的紗裙,白色的髮絲,白色的眉毛,白色的唇,就連那雙眼睛亦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身聖潔的不參雜一絲餘色。
“……你是?”
商以沫抿唇,自飯飯的後背跳了下來,腳踝處雖隱隱作疼,卻將飯飯牢牢的擋在了身後。
那女孩將目光從飯飯身上收回,落到了她的身上,忽而又甜甜的笑了起來。
“噢,原是七葉紫金蓮呀。”她咯咯輕笑。
商以沫看了女孩片刻,不解道,“你是誰?”
“我?”她歪著腦袋思慮了一會兒,笑道,“平衡,我的名字叫平衡。”
商以沫下意識的拉著飯飯後退了幾步,女孩一片潔白,白的令人心生忌諱。尤其是那雙純白的眼睛,透著一股詭異的威嚴,令人望而生畏。
心底突想起白錦塵那雙漆黑的眼瞳,和這個女孩一樣,看的人心裡很不舒服,只是白錦塵的眼瞳是墨黑的而她的卻是純白。
“若非要問我是什麼的話……”她又沉默了,皺起白希的似透明的額頭,目露困惑,“……看守這個世界法則的人?”
“這個世界?”商以沫越聽越感到不對勁,“這不是個陣法麼?”
女孩一愣,隨即笑了,稚嫩的臉上露出一股詭異的成熟氣息,她笑道,“這話若是讓神君大人親耳聽到,他心情該複雜了。”
女孩蓮步走向飯飯,明明只看她邁了一步,轉眼她便繞到了商以沫的身後,抓住了飯飯的手。
“哎呀,原來少了魂魄。”女孩驚呼,“我就說怎麼認不出我來了呢。”
商以沫吃驚的愣在了原地,“你認識飯飯?”她方才一直叫的神君指的是飯飯?
女孩轉頭,語氣比商以沫更顯得吃驚,“我想起來了,你的名字似乎叫……以沫?”她喃喃,“差點忘了,你認識該是華隱神君,而不是我家主子。”
商以沫還未從震驚中回魂,只聽那女孩顧自喃喃道,“噢,我又忘記了,神君被人害死了呢。”
她眉間飽含憂心,目光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神君走了,我的任務也繁重了許多啊。瞧瞧這堆爛攤子,我還得替他守著法則,管理著自
己的平衡。”
飯飯沉吟了許久,才道,“能放我們出去麼?”
女孩咯咯一笑,卻透出了幾分冷漠,“畢竟是六和訣啊。即便是裡邊的一個通同陣也不是那麼好破解的呀。再說,這個陣法可是您自己親手
施下的,我又怎麼曉得破解之法呢?”
她默了一會兒,又道,“看樣子您忘了,通同陣雖是一個陣法,裡邊卻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想必現在您也已經察覺到了,它能反映出歷史上
出現過的國家的幻影。準確的來說,它仿造了曾經出現過的東西,歸納進了這個隨時都會擴張的虛鏡。”
商以沫匆匆道,“倘若要走出這個陣法,不,這個虛鏡,該怎麼做?”
女孩兒眨眨眼睛,雪白的睫毛猶如兩隻蝴蝶在她眼睛上飛舞,她微露疲憊的目光,嘆聲道,“有緣再見……”
白光一團自樹林間飛舞了一陣,霎那消失不見。
沒人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當初羞曇神君為了復活七葉紫金蓮設下的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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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隨心所欲的人!說走就走。
商以沫滿心複雜,一系列的資訊入腦讓她本就不怎麼順暢的腦子越發混亂,直到攪成了一團漿糊。
“想這麼多做什麼?”飯飯淺笑,接著彎腰,伸出手臂抱住她的後背和膝蓋窩,將她抱了起來。
商以沫被飯飯這一系列的動作刺激的大腦暫停運轉,“……啊?”
飯飯低頭看她,“我們要趕緊走出這片森林。而且,我並不想再遇上個奇怪的人再和我們說些奇怪的話。”
商以沫還未答言,它足尖一點,躍上了枝椏,行雲流水般的穿梭在樹林間。
商以沫在它懷裡有種搖搖欲墜、驚驚險險的感覺。又因為緊貼著它的胸膛,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腦中原本形成的問題全部被她拋到了
腦後。
自他們走後,林間又響起了那甜美的聲音,語氣染了些許懊惱。
“神君真是殘忍啊,明明就是他命我守在這裡的,還說我是奇怪的人,神還真是善變啊……”
等飯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