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生柔亮的銀髮在月夜下顯得詭譎而魅惑,華服奢美異常,那雙眼拋向誰,那人便手腳發軟,倒在了地上。
“媚術?”月下孤星皺眉道。
“妖精只會這個,若是大俠覺得不夠坦蕩,湄生也無法。”
月下孤星呆了呆,猛然失笑,“你怎麼就和我犯衝?”
百湄生聳肩,冷笑,“妖精和道士天生就是死對頭。”
“你應該不會想著在執行任務時,捅我一刀吧?”
百湄生眉梢都染上了笑,“這可說不準,所以你記得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月下孤星嘆息,眸光卻鋥亮無比,“既然如此,妖精姑娘也得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百湄生一聲嗤笑,繼續邁開步伐優雅的走著,月下孤星無奈的搖搖頭,提步跟上。
沒走幾步,周圍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百湄生挑眉,“看樣子,咱們太過明目張膽了。”
月下孤星側目,你還好意思說!
一個鐵棒凌空而來,百湄生側身一躲,鐵棒便直衝衝朝著月下孤星飛去,他心一驚,低首,險險躲過。
“要不要這麼狠心!”
百湄生眨眼,“讓你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嘛!”
一群人身獸臉的怪物闖出,她指尖成爪,冷笑道,“就憑你們麼?”
紅芒如冰錐一般從她頭頂向四面八方射出。
野獸慘烈的吼叫聲震耳欲聾,血腥味頓時瀰漫開來,伴隨著雨後初晴的潮溼味,空氣更顯噁心。
百湄生低咒一聲,“該死的,下的什麼雨!鬼天氣。”
月下孤星失笑,“別抱怨了,快走吧。”
百湄生收斂了神色,側目,“這不叫抱怨。”
“噢?”
“走吧。”她身一轉,神態不可一世,目帶睥睨。
月下孤星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執行任務,要是中間發生點什麼意外,回去會不會被商以沫揍成豬啊。
看著百湄生一絲慌亂未有,月下孤星心一定,莫不是她心中早有計劃?
……
雨停了,屋簷上依舊溼漉漉的,遠望天際,又算了算時間,商以沫心一沉,“天快破曉了,怎麼辦?”
飯飯想了想,目光一沉,“回養心殿。”
商以沫不明,停下了腳步,“為什麼?”
“那個香爐,不對勁。”飯飯拉起商以沫的手,方向一轉,速度快了一倍。
她的眼睛即便在夜晚也能清晰的視物,她一邊跟著飯飯的步伐,一邊凝視著它柔和的側臉,心中滋味非常。
這張少年臉也能勾起她強烈的佔有慾,莫不是她有戀童癖?
“這次返回去,可能會有危險。”飯飯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凝重。
商以沫瞬間回神,皺眉道,“有密室?”
“嗯。”
“從哪裡發覺的?”回想起那位三殿下,她心中依舊餘悸未平。
“那個香爐破碎的方式……不對……按照道理,你將香爐打爛,碎片應該會很凌亂,甚至有些碎片會蹦到不知名的地方,可是……”
商以沫猛然驚醒,“它的碎片全部在一個地方,而且還碎成了一個規則的形狀。”她指尖微顫,“是個葫蘆形的。”
飯飯緊了緊商以沫的手,點點頭,隨即又安慰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再回到養心殿,商以沫心如鼓敲,開啟那扇大門,又會見到那個滿眼空洞的殿下,上半夜雨夜的心悸怕是要成為她這輩子的陰影了。
“以沫,飯飯?”高長雪語氣微帶顫抖。
商以沫抬首,便見葉也與高長雪齊齊落在養心殿門口,一時之間,四人僵立。
“你們怎麼……”
商以沫話未說完,高長雪便激動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商以沫,滿眼淒涼。
“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商以沫安慰的拍拍高長雪的肩膀,“哪裡受傷了?”
高長雪搖搖頭,然後低聲道,“以沫……葉也與我……”她哽咽的讓她連話也說不完整。
葉也沉聲道,“我們剛從地牢出來,沒遇上什麼危險,只是……白暖風死了……”
高長雪淒涼道,“黑寒鐵牢門……我們劈不開牢門……連他的屍體也未能帶回。”
轟!
彷彿一整塊炸彈從她腦中爆炸,商以沫全身僵直,她呆呆道,“你們確定是白暖風?真的白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