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拿劍了,伍子舒只說過那劍不鋒利卻能讓謝長風運用自如,今日一見,無非是劍一出鞘,必見血光。
那個中年男人惡狠狠地對我大吼些什麼,嘰裡咕嚕的,聽起來很駭人,我卻一句也聽不懂。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人的方向瞄了瞄,他這話說得很是有底氣,我也擔心他還有隊友。不等我說話,其中一個暗衛眼明手快地往中年男人嘴裡塞了個布團,那人卻依舊嗚嗚哼哼。
“不會是嚇傻了吧?”謝長風的眼眸裡有一絲緊張,嘴上卻淡若清風,見我半晌不理他,他直接將我打橫抱起來,領先眾人一步離開。臨走時他下令將這五個人押解回刑部,等候審訊。
我自知我是有些惱他殺人,而且擔心他手中有別人的血髒了我的衣裙,我明明是不想他抱我的。可此刻在他的懷抱裡,聽著他近在咫尺的心跳,我依舊覺得安心。
謝長風的腳步越來越快,根本沒有抱著我很吃力的感覺。我正在慶幸我一定是瘦了,聽得頭上他柔聲道:“看見你沒事便好。這一天讓你擔驚受怕了,我這就帶你回府。你是想回王府?”
我木木地盯著他的雙眼,看到細密的睫毛,稍加想了想,然後緩緩地搖頭。
他臉上原有的笑意漸漸消失,沉默半晌,他又顧自點點頭,似是原地滿血復活地道:“不回王府沒關係,那我們回將軍府,都一樣的,都一樣。”
我覺得從劫匪落腳的地方回到將軍府的路途很遙遠,至少我感覺時間都被無形中拉長了。
————
這頭的將軍府正在用晚膳,拂遠大將軍望著一盤盤色澤比前日鮮豔不少的菜品,卻依舊是沒有胃口。拂遠大將軍卻不知道為什麼,埋頭一邊扒飯一邊想啊想,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敲筷子,轉頭朝身後的小桃子道:“對了,小桃子,我讓你招徠的新廚子都到位了嗎?”
小桃子自是優雅地回答“到位了”,還很貼心地為拂遠大將軍分析分析:“老爺,你沒有發現今日廚子的菜色都比往常好?而且,嗯,聞起來都很香。”說著,小桃子很誇張地聞了聞。
拂遠大將軍卻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懷疑道:“很香嗎?我怎麼食之無味啊?唉,不想吃。”
小桃子稍微一想也知道老爺今天沒胃口是思念小姐給弄的,她抬頭望了望外面,有些憂愁:“唉,老爺姑且先用點膳吧,人是鐵飯是鋼,老爺您那麼鐵的男人,怎麼能不吃飯呢?!”
說罷小桃子覺得更加鬱悶了,自家小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啊?姑爺今天一大清早就去找人了,連早膳都沒有用過,現在都到傍晚了,也不知道姑爺是不是滴水未沾。
拂遠大將軍又把筷子砸了:“哎,撤了吧,實在是不餓,我喝點茶水湊合湊合。”
小桃子本還想勸勸拂遠大將軍,可一想到將軍是那種決定的心意絕不更改的男人,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地喚來幾個丫鬟,勤勤懇懇地和她們一起收拾桌子。
拂遠大將軍飯吃不下,但體力不減,自小桃子她們把桌子收拾之後就開始在屋裡轉圈,繞來繞去的,小桃子心想這可糟了,老爺又轉起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沒多久,前院有人前來通報,說是姑爺和小姐一起回來了,馬上就要到家門口。事先小桃子就吩咐了前院的人,讓他們時刻留意小姐和姑爺的訊息,所以他們報訊息報得很是及時。
拂遠大將軍乍一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如同加滿血條插上翅膀一般飛奔出去,小桃子在後面還來不及喊讓老爺當心點,無奈之下撒開腳丫子追了上去。
拂遠大將軍一路奔到前院,看到大門處,自家金龜婿抱著乖女兒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拂遠大將軍很是擔心女兒是不是受了傷,不然怎麼會被金龜婿抱著……於是他幾步跑過去,看到自家女兒憔悴失意的目光,心底就那麼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拂遠大將軍很是慌張:“哎喲我的乖女兒,你哪裡受傷了?不開心啊?阿爹覺得對你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快來讓我看看哪裡不舒服了?”
方輕柳蹭著蹭著就蹭脫了謝長風的懷抱,謝長風很慎重地將她放穩在地上,待方輕柳站好,這才慢慢收回了手。就在謝長風收回手的那一瞬間,方輕柳如燕投林一般奔入拂遠大將軍的胸膛,將臉深埋在大將軍的胸前,任誰也看不見方輕柳此時的表情是哭是笑。
小桃子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特別看姑爺一張冷冰冰的臉,小桃子頓時以為是冬天來了。
小桃子上上下下打量小姐很多遍,心中疑惑不已:怎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