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也不算很曬。”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遲疑道:“你扯我出來,不會是給玉姐姐和謝杳離獨處的空間吧?”
謝長風自是不慌不忙地點頭:“謝杳離那小子的心思你又不是看不出來,丞相雖是表面上被他壓制,不過丞相要真生氣了,謝杳離那是很乖的。我們該讓他們自己解決感情上的事。”
我覺得謝長風說得有道理,兩個人從相戀到相愛,必定會有很多摩擦和衝突。這時候,最缺的就是溝通啦。平心靜氣地跟對方溝通,既能化解誤會,又能深化感情,何樂而不為呢?
可能還是謝長風眼睛比較好,在偏西方不遠處,有一方小石凳,石凳周圍都是綠樹翳翳,偷下光影斑駁。謝長風很果斷地帶我走過去,我搖了搖裙子,很淡定地坐上去。謝長風卻遲遲不落座,而是居高臨下眉眼舒揚地望著我。半晌,他蹲了下來,與我平視,“皇宮算是你我結緣的地方,從十年前到如今,這個地方都沒怎麼變。”
我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謝長風怕是要和我回憶從前了。於是我快速調整好表情,一副懷舊而深邃的表情,附和道:“是啊是啊……十年前我甚至都不記得你,如今我卻成了你的新娘。”
“你那個小姐妹……小桃子,比你歲數要大吧?她尚未嫁人,不知有沒有心儀的物件?王府中伍管家對她一往情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夫人將那兩人撮合一下?”謝長風魅惑一笑,頗有要將我煞成石獅子的潛力。我連忙扯住他的衣服,這才沒整個人都往後翻。
我有些鬱悶:“你將我扯出來說了半天的閒話,這撮合小桃子和伍子舒才是你真正目的啊!”
謝長風也不惱,用手撫撫我的前額,再從腰間取下小手帕,很細心地往手掌中擦了擦。方才他撫我前額就是給我擦汗,這小手帕在上戰場那天被血浸溼,經過夫人我不懈努力,終於將血痕全部洗掉,如今的小手帕,又是白白淨淨潔淨如新的老樣子。
“輕柳,你懂我的。我這人不太愛表達,心裡想什麼,你終歸是懂的。”
你看謝長風都這樣說了,我總不能很掃興地說“我不懂”之類的話吧!於是我正了正神色,小雞啄米般點著頭道:“夫君大人說得是,我們都這麼幸福了,不能耽擱小桃子和伍子舒的幸福!要幸福就大家一起幸福,是吧!”
夫君大人身為當朝慕王爺,說忙那也是很忙的。於是夫君大人將此事全權交給我,若是小桃子願意嫁給伍子舒了,就挑個日子給伍子舒放假,再挑個日子下聘,送嫁妝,完婚。到此,算是我功德圓滿了。謝長風如是描述,我對未來也很是憧憬。
樹木影子的方向在慢慢變化,太陽光芒減弱到不那麼刺眼的程度了。一個小丫鬟喘著氣兒跑來,稍微站定,對我和謝長風道:“慕王爺、慕王妃,陛下有請二位於華梨殿用晚膳!請王爺王妃跟奴婢來。”
我點點頭,謝長風淡淡地“嗯”了一聲,二人便跟著那小丫鬟往華梨殿的方向走去。
本來中午在將軍府用過膳,到現在我也不是腹中空空,沒有飢餓的感覺。但看到華梨殿中整齊有序拜訪的各色山珍海味,頓時我食慾大開,很想試試宮中御廚跟自家廚子有什麼不一樣。我抬眼望了望一起用膳的各位,只有謝杳離、謝長風和我,並沒有看見玉姐姐。我有些心虛地問謝杳離一句:“皇侄,丞相沒有跟我們一起用膳的意願嗎?”
謝杳離的眉角動了動,似是有掩飾的意味:“丞相身體不適,先回丞相府了。那就由朕陪皇嬸皇叔一起用膳。不用太拘謹,都是自己人,”說著,謝杳離揮退了一干下人,“我們開吃吧!”
皇帝陛下都這麼熱情地讓咱不要拘謹了,我若是還拘謹,也算是不給他面子……我想通了這一點,揮動筷子大快朵頤,夏天雖是熱,好歹這屋子裡還有冰塊鎮涼,吃飯時倍感舒爽。
謝杳離很文雅地送了一片甜食進嘴中,看著我和謝長風,笑道:“皇嫂很是討人喜歡。”
彼時我正在大口大口嚼著我自認為所有菜中最為美味的玉米冰糕,謝杳離冷不丁地誇我一句,還真是讓我受*若驚,驚到一口冰糕沒全嚥下去,卡了一半在嗓子中。頓時我呼吸困難,前仰後翻,想咳嗽又不敢咳嗽,簡直要被一塊冰糕帶去見閻王了。
就在我以為我要窒息身亡時,謝長風一手刀子砍中我的脖頸,那冰糕如同受了驚嚇一般猛地噴出我的喉嚨,我悉數將冰糕吐了出來,吐在不遠處的地上。我自己看著那被我嚼過還卡住我喉嚨的冰糕,覺得賣相忒不好,我看著看著都要吐了。
謝長風見我把冰糕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