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必然是十里紅妝,漫天紅英。直到我下了喜轎,低著頭一看,地上全是整朵整朵的扶桑花,開得鮮豔,鮮紅欲滴。
等我回過神來,溫娘已經走了。謝長風雙手提著兩個木桶,步伐穩健地往裡屋走去。
我眨眨眼,在絹帕上沾了艾草水,正要往身上抹,裡屋幽幽地傳來一道聲音:“你先過來洗澡,洗完了再擦那東西。”
我恍然大悟,我若是現在就擦了艾草水,待會兒洗澡又給洗沒了,果然還是謝長風比較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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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城呆了三天,回程的日子終於到了。
依舊是原來將我們帶來平城的那個馬車伕,他依舊身著土黃色汗衫。第四天大清早的謝長風就將我叫醒,在他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起*梳洗,然後在最快的時間被他拖去用了早膳。
今日的早膳無論是口感或者是菜色上比起往日都不同。我疑惑地問了一句:“今日的早膳是大湮做的嗎?”
大湮搖搖頭,憨笑著:“這麼好吃的菜只有溫娘才做得出來啦,今天睡了懶覺,來不及做早膳,是溫娘早起幫我做的。”
我點點頭,能在臨走前吃到這樣好吃的早點,也是一種幸福啊。
馬車悠悠行駛,朝著青陀城的方向。青陀山很高,以至於離青陀城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山頂的尖角。我放下車簾,忽然想到什麼,翻開謝長風帶上車的包裹,看到裡面仍然有沒吃完的乾糧。
我忽然有些不想回家,也許是謝長風說過一回青陀城就要讓我喝藥,讓我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恐懼:“就這麼回去了?就這麼回去了!謝長風,我覺得我還沒玩好呢,你就這樣讓我回去了啊?!”
謝長風閉目養神中,他顯然是有些不想搭理我。過了半晌,他才幽幽開口:“回了城在王府歇一天,然後啟程去青陀山。清早動身,你要是想在青陀山住幾夜也可以;要是不住的話我們下午就回去,都由你。
在青陀山住宿與否都不是現下首先要考慮的事,到底要怎樣逃脫喝補藥的命運才是當務之急。
我無比憂鬱地喃喃:“我現在不想回去嘛……”
他似乎知道我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