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師節那天的聚餐不同，這次是按教研組安排的座位，吳邪和一桌的數學老師坐在一起，雖然也已經很熟了，但總歸不像都是年輕老師在一起那樣隨意和自在。另外，他估計今晚張起靈不太有理由給自己擋酒，這酒恐怕是非喝不可。空肚子喝酒酒勁來得更快，可能撐不到回去就可能會過敏，因此，他象徵性地倒了杯啤酒，在所有老師同時舉杯的時候幹上一杯，然後……埋頭開吃。
正吃著，一隻白酒瓶無聲地出現在盤子邊。
順著修長的手指、灰白色的襯衫袖口，熨燙得沒有一絲皺褶的高檔面料向上……一張微笑著的臉出現在視野裡，吳邪彎了彎眼睛，隨即故作受寵若驚狀站起來，招呼眾人：“張校長，張校長來敬酒啦……”
“各位老師，新年快樂！”張起靈舉起杯。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在座的各位老師連忙起身舉酒，彼此碰杯。
吳邪也乾了杯中的啤酒，剛想坐下，就聽張起靈道：“吳老師，我們一塊去敬酒吧。”
“嗯？”吳邪愣了一愣。
“對呀對呀，直屬上下級、夫妻檔、師徒一塊敬酒，是咱九中的傳統嘛，更何況……吳老師，你是直接歸張校長的。”旁邊的一個數學老師笑呵呵地拍了拍吳邪的肩，“小夥子好好幹，前途無量啊！”
“呵……哈……”吳邪跟著笑了兩聲，轉頭看了一眼依然微笑著的張起靈，用眼神詢問他到底要幹嘛。
張起靈和吳邪對視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將剛剛帶過來的酒瓶遞給他，又從桌子上拿了一瓶剛剛開封的白酒，和各位老師道了別，就轉身走了。
吳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無法，只得拿了自己的酒杯跟了上去。
順次下去，是外語組。
兩人剛剛在桌邊站定，霍秀秀就指著吳邪誇張地叫：“吳邪，張……張校長，穿……穿得這麼……帥……你們商量好的？”
“撞衫了。”張起靈笑著接了一句。
誰也想不到冷麵寡言的張起靈會接這麼一句，聞言，在座的老師都跟著善意的笑了，氣氛合意融融。
“不行不行，閃瞎了，閃瞎了……”阿寧誇張地抬手捂住眼睛，“我要找吳校長投訴，一個帥呆了的數學老師，一個酷斃了的語文老師，我班的孩子還要不要學習了啊……”
是啊！
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怎麼可能不閃瞎眼，讓人無法直視？
同樣的高挑修長、同樣的健美挺拔、同樣的丰神俊朗、同樣的襯衫長褲……
就這樣並肩而立，一人左手舉杯，一人右手舉杯，垂下的一黑一白兩條長袖間隱於桌下的手……
恍神間，讓人有“十指交握”的錯覺……
“各位老師辛苦了，我和吳老師祝各位新年快樂。”張起靈將手中的杯子伸向桌子中央，再和聚於中間的杯子一一相碰，最後不著痕跡地碰了吳邪的杯沿，“我幹了，大家隨意。”
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半杯白水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第二桌第三桌……
皆是如此。
吳邪瞭然了戀人的心意，再到下一桌時，他主動說起了那句“我和張校長祝各位新年快樂。”，而且還不著痕跡地將那個“和”字咬得重一些，仿若如此，旁人便會懂“他和他”真正的含義。
可，不懂又有什麼關係呢？
吳邪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張起靈手裡每敬必乾的半杯白酒。
校長帶著下屬出去敬酒，很容易會被理解成帶個擋酒的，所以，但凡張起靈在喝酒時稍有託辭或酒倒淺了，酒官司都會打到吳邪頭上。而這一路下來，張起靈的酒幹得如此“敞亮”，任誰都沒法借題發揮抓著吳邪灌酒。
“中午陪解局喝了多少？”從一桌往另一桌走的空當，吳邪問張起靈。
“不到一瓶。”
“剛才吃點東西沒？”
“敬完一輪再說。”張起靈轉頭看看吳邪，笑了，“我沒事。”
“下桌我替你喝！”
“你過敏。”
“我過敏又死不了。”吳邪低吼。
“可我心疼。”
心疼！
吳邪直直地看著張起靈，瞬間就紅了眼眶，他一把搶過張起靈手中的白酒瓶，狠道：“老子也心疼。”
看吳邪執意要去，張起靈拉住吳邪：“那先去吃點東西。”
吳邪左右看看，自己那桌沒有位置，去張起靈所在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