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蛋,你挑一個。”吳邪攤開手掌,把兩個蛋平放在手心上。
看吳邪如此認真,張起靈皺起眉頭:“頂碎了會怎樣?”
“蛋碎了的要答應另一個人一個要求。”本來就是風俗是玩樂,但吳邪想起之前簡訊的事兒,眼睛一轉想出了個鬼點子。
開玩笑,從小和老癢秀秀頂了那麼多蛋,怎麼也掌握一些方法和技巧,在相同鴨蛋的情況下,吳邪還是有把握贏滴。
“那開始吧!”張起靈隨手拿起一隻鴨蛋握在手裡。
吳邪握緊另一隻,和張起靈手裡的那隻頭對著頭,做好運氣的準備,然後他抬眼皮看了張起靈一眼,嘴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預備……開始!”
“咔嚓”一聲!
吳邪的蛋……碎了。
“不是吧你!”吳邪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裡不單是蛋頭連整個蛋都快碎成渣的鴨蛋,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丫會……氣功吧!”
“不會。”
“那……”吳邪不信。
“一點巧勁兒。”
“你作弊!”
“沒有。”
“好吧……”吳邪仰頭靠在樹幹上,“你……”
“這個給你。”
“什麼?”吳邪挺腰從樹幹上彈回來,看到了張起靈手裡拿的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荷包。
“媽媽做的。”
“給我的?”吳邪也不客氣,伸手接了一個仔細端詳,“咱媽手可真巧。”說完又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對了,今早你有沒有去採艾蒿?”
“沒有。”
“你看,去美帝這麼多年,連端午節的傳統都忘了吧,我今早三點多就被太后叫起來,然後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去郊區,這會兒……”想到這茬兒,吳邪還真應景兒地打了個哈欠。
“想不想去美國?”
張起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吳邪的哈欠都打斷了,他耳朵嗡嗡作響沒聽清楚:“什麼?”
“我下週要回趟美國?”
“回美國?”吳邪疑道,“還沒放假……有重要的事?”
“下週五是斯坦福的畢業慶典,昨晚我接到了邀請函。”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一塊去?”
“嗯。”
吳邪樂了:“我口語聽力那麼爛,去了啥也聽不懂……再說……”說到這兒,吳邪不禁起了狹促之心,他眉梢一挑,語氣七拐八彎,“你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人家下帖子邀請的貴賓,我去算什麼?”
看吳邪彆彆扭扭的小表情,張起靈笑了,他執起他的手在手心摩挲:“貴賓的愛人。”
“嗯?”吳邪愣住了,“你在美國是出櫃的?”
“沒有。”
“那你……”
張起靈沒答,只是問他:“你要不要去?”
“這……”吳邪當然想去,但又怕給張起靈帶來不好的影響,他遲疑地道,“沒問題麼?”
“加州是美國第二個承認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州,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去結婚。”
“結婚!”吳邪驚得差點跳起來,“張起靈,你真的假的?!”
張起靈眯起眼睛:“你說呢?”
“張起靈……”吳邪重新靠回樹幹,閉上了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張起靈,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走到那一步,但我告訴你,這輩子只要我結婚……那個人一定是你……”
“吳邪……”張起靈也向後靠到樹幹上,扭頭看他。
“感動了吧……以前還有點擔心傳宗接代的問題,現在三叔能生了,讓他生個十個八個去……”吳邪也轉過頭衝張起靈笑得見牙不見眼,然後輕輕磕了磕張起靈的頭,“你說你的要求吧。”
“已經說完了。”
“說完了?”吳邪不解。
“你答應和我一塊回美國。”
“這個啊……”吳邪不屑,“我還以為你會提簡訊的事兒,笑話我肉麻兮兮……”
“挺好。”
吳邪撇嘴:“其實你心裡樂開了花吧……”
“嗯。”
吳邪還在替自己辯護:“許你一套一套跟情話大全似的,就不許我文藝一把?”
“許。”
吳邪也不太明白自己為啥在這個事兒上犯軸,車軲轆話居然把困勁兒說上來了,再加上葉縫中灑下的日光晃得他有點睜不開眼睛:他閉著眼睛問張起靈:“畢業典禮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