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淡淡的試探,其實也是實在話。夏曉靈忽然就想知道,司徒逸會怎麼回答。
“喬董比較關心他兒子的婚姻。”司徒逸淡淡一笑,“靈靈別好心幹壞事就好。”
他不輕不重的語氣,坦坦蕩蕩的話語,讓夏曉靈本來想試探的心,立即又沉了些。她是真聽不出來,司徒逸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相信她的意思麼?
他如果不在乎喬浪那個親密的小動作,應該不會這時說這些話吧……
很快到了別墅,夏曉靈拉開車門,躡手躡腳地跳了下去。
才站定,司徒逸已經從另一側走過來,一把摟住她,擋住呼呼的北風,一起走進大廳。
田嬸已經睡了,但還留著燈。兩人沒在一樓大廳停留,直接上了二樓。
經過空中花園時,夏曉靈默默瞄了眼,君子蘭長得越來越好,不因為季節的變化而變化。可她的心,光今天一天,就從天堂地獄裡輪迴了N次。
這短短的時間,讓她的心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難以下定的抉擇。
“今晚不沐浴可好?”司徒逸微微調侃著,他忽然一把抱起她,大步向主臥室走去。
“放下我。”司徒逸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夏曉靈一下無法承受那種極端的失重感,她慌慌張張摟住他的脖子,“我要摔下來了。”
他偏偏不放,就喜歡看她嚇得不由自主摟住他的脖子。
“別玩啦!”她推開,可推開一下,身子失重更厲害,只得趕緊又摟住他。
低沉的笑聲滾落,司徒逸還是把她放下了,只是把她放進被窩,隨後一起滾進,扯掉圍巾,啃她白淨溫暖的脖子。
感受著他的溫暖,他的火熱,夏曉靈忽然哭了。
“怎麼了?”司徒逸大驚,一把拉開她,看她淚如泉湧,“誰欺負你了?爺爺?”
她不說話,只是哭,拼命地哭。
她自認為自己脾氣溫和,但絕對不是愛哭的女人。可今天,她幾乎把前二十四年的眼淚,一次性流光了。
“告訴我!”司徒逸緊緊掐著她胳膊,不許她逃避,“靈靈,如果是爺爺,我直接和爺爺談。如果別的事,你和和我談。”
“……”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哭。
沉吟數秒,司徒逸終是輕輕放開她,拿起手機撥號碼。
淚眼蒙朧中,夏曉靈看著他的動作,沒有阻止。但哭聲,卻神奇地小了些。
“爺爺,你找靈靈了?”司徒逸聲音低沉有力。
司徒拓洪微微吃驚的聲音傳來:“司徒,怎麼了?靈靈有事?”
司徒逸擰眉:“你和靈靈說什麼了?催靈靈懷寶寶?”
“靈靈她和你談了?”司徒拓洪試探著,“司徒,我沒有催。”
他只是逼著夏曉靈發了個誓而已……
“下次再談這種事,找我。”司徒逸壓抑著,“我們不能再逼靈靈了。”
夏曉靈身子一震,她的哭聲又小了些。
“司徒,你讓我和靈靈談談。”司徒拓洪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不了。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司徒逸關了手機。
回頭一看,夏曉靈正出神地半坐在被窩裡,淚珠還在,哭聲沒了。
“真是因為爺爺的事?”他輕輕攬住她,抱了個滿懷,“爺爺最後心情波動太大,別把他的話放心上。陪靈靈一生的是我,不是爺爺。”
才止住的哭聲,忽然又響了起來,夏曉靈哭得肝腸寸斷。她趴進他的懷中,就是說不上話來。
“靈靈……”司徒逸無奈地摟緊她。他真不知道,原來她這麼愛哭的。
哭聲中,夏曉靈的身子掙扎著。她終於騰出隻手來,拿起放在一側的牛皮檔案袋,開啟,從裡面拿出個病歷本來。
“是什麼?”司徒逸伸出長臂。
夏曉靈什麼也不說,輕顫著手,把它遞給司徒逸。
困惑地看看夏曉靈淚雨滂沱的模樣,司徒逸緩緩接過來,緩緩開啟。
“輸卵管堵塞”幾個大字,像一枚炸彈,投向司徒逸。
修長的指尖一顫,病歷本從司徒逸指尖滑落。他久久地看著那幾個字,眸子黯淡幾分。
夏曉靈沒有動,也不再有哭聲,但淚珠,卻不客氣地流淌下來。
她緊緊地盯著司徒逸的神情,似乎生怕漏掉一分。
夏曉靈垂了頭,讓直髮遮住臉,聲音微顫:“醫生說,我情況嚴重,也許一輩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