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筷子,夏曉靈的心,生生地疼了下,“一個男人,何必處處留情……”
深深地凝著她,司徒逸心頭掠過好笑,又掠過迷惘。他起身,走到冰櫃位置,從裡面拿出瓶紅酒來。
“不許喝酒——”明明生他的氣,可一看到他拿酒,夏曉靈立即衝口而出,她條件反射地奔過去,一下搶過他手中的紅酒,“你信不信,你喝了,我今晚跟你沒完。”
“喝一點紅酒沒事。”司徒逸深深凝著他,而邁克爾在越洋電話裡分析的病情,讓他更加確定,夏曉靈不令看了那份快遞,還看了那份法文鑑定,更是仔細研究了那份鑑定書。
“啤酒都不可以。”夏曉靈把紅酒抱進懷裡,緊緊的,“也不許再抽雪茄。”
一邊防備地盯著他。
司徒逸面色如初,可鼻子,竟起了淡淡的酸意。
傻丫頭!
光是酒,怎麼可能讓他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喪失活力……
“那就不喝吧!”他微微勾唇,不願和她爭下去。
蒼茫茫的心,竟溢滿淡淡的溫存。
夏曉靈沒作聲,而是抱著紅酒回了座位。
不讓他喝,她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靈靈——”司徒逸有些好笑,有些*溺地看著她。她是故意在他面前喝,測試他一個大男人的定力麼?
這紅酒,可是歐洲進口,濃香可口。遠隔十米,依然聞香,也能讓人流口水……
“我心情不好。”她卻理所當然地瞪了他一眼,“我喝點兒。”
“嗯。”他含笑凝著她。
看她輕輕舉起酒杯,看她眼神迷離地輕抿紅酒,看她輕輕合上眸子,似在掩飾心底的疼。
司徒逸心底,忽然浮起淡淡的疼。
傻丫頭!
他司徒逸的苦難,豈是她一個女人能承擔得下來的。
然而,司徒逸沒有阻攔她。他看著她心事重重地喝下一整瓶紅酒,看著她醉眼迷離地瞅著他,幾分喜悅,又夾著淡淡的酸楚。
她醉了,因為她在笑,笑得純真而又可愛,那是他初見時的她。
那時的她正失戀,可看上去遠比現在純真。
她嫁他半年,其實並不快樂……
打著酒嗝,夏曉靈一手揚著酒杯,眼神卻眯得緊緊地瞅著他:“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喝酒哇!”
他頷首:“好的。可是……為什麼?”
司徒逸挺期待她能酒後吐真言。
“你不能喝。”她醉熏熏地笑,有些單純的可愛,“反正你就不能喝。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
“那份法文,你找誰幫忙翻譯的?”他輕輕問。
可惜顯然這是她最敏感的話題。縱使醉酒,她卻心中清明。她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他頷首,凝著她,“告訴我。”
她搖頭晃腦,卻毫不猶豫地搖頭。
“靈靈——”他加重語氣。
心頭卻掠過淡淡的疼。這個傻丫頭,都醉熏熏的了,居然還強制自己保持著清醒,不肯說出來。
“我要睡覺。”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決定不管怎麼樣,先逃掉再說。
倔丫頭!
司徒逸換個話題:“靈靈,我沒有沾花惹草……”
“哪有!”夏曉靈瞬間頭也不晃眼,眼睛也明亮了,瞪著他,“還沒有?什麼叫沒有。我給你數數。”
她挺直背脊,伸出白淨的指頭,一個又一個數過去:“夏美芙、羅果果、孫穎、關雪……”
嗚嗚,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女人,她十個手指頭都不夠數呀……
“關雪?”司徒逸聲音輕輕的。
這個時候,她說關雪,是有點奇怪。
夏曉靈看著自己的指頭,眼睛慢慢溼潤了:“我不怕夏美芙,我可以和她爭;我不怕羅果果,她遠在西半球,你想也沒用;我不怕孫穎,她是自作聰明;可是關雪……”
她忽然哭了。
關雪……
她要拿什麼對付關雪。
“關雪今天和你說了什麼?”司徒逸輕問。
夏曉靈抬起頭來了,淡淡的失意,覆上眸間:“她做所有事的動機,都是為了你好。連找我談話,都那麼理直氣壯。讓我覺得,我才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司徒逸,我真覺得沒辦法插入你們中間。”
她深深覺得,如果她對關雪不好,直接會讓她和司徒逸之間的關係觸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