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準備離開,卻見走廊上一白衣護士慌亂跑過,嘴裡著急的喊著:“院長,院長,vip的許先生剛剛醒了。”
許菁菁詫異,回過頭瞧著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男人,兩人目光相對時,各自隨和的點點頭。
徐琛不多言,隨著護士的腳步走向電梯方向。
許菁菁不動聲色的跟上前,站在十樓最裡面的一間病房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望向屋內。
床上的許姜承老態盡顯,兩鬢已然白髮蒼蒼,而最詭異的是他的左半邊身體,左手完全扭曲的彎曲著,嘴角每說出一個字便是抽一抽,那模樣,儼如那種瀕死之人的落魄,儀態全無,甚至是狼狽。
徐琛好像檢查完了,對著一旁的護士小聲的吩咐的兩句,又看向一旁的腦外主任,一切工作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病房門被推開,許菁菁避閃不及,兩兩目光相接,有些尷尬。
吳瑜苦笑道,“我們路過路過。”她嘴舌繞在一起,還未從曾經財經新聞上光鮮亮麗的許氏總裁如今的醜態裡掙脫出來,說話模糊不清,顯然是敷衍行事。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許菁菁看向徐琛。
徐琛回頭檢視了一番屋內的情況,點點頭,“護士已經通知了許小姐,半個小時她會趕到。”
許菁菁明白他的意思,不做回覆的走進病房。
床上的男人瞧見走近的身影,牴觸性的反抗了一下,剛剛才恢復知覺,他口齒不清,無法談吐,只得憤憤然的瞪著這個女人。
許菁菁坐在床邊,眼瞼上挑看了眼他的左手。
吳瑜站在她的身後,想著畢竟都是一家人,這種情況下再見面,怎麼也得噓寒問暖一番。
可是許菁菁卻出乎她的意料,截然相反的笑出了聲。
聽見她的笑聲,床上的許姜承更是掙扎,嘴裡依依呀呀的吐不出一個音階。
許菁菁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直到眼睛痠痛乾澀,她才眨了眨眼,仍舊笑靨如花,“三叔,沒想到你再出現在我面前竟是這般模樣。”
“許——許——”許姜承拼命似的嚼著舌頭,可惜終究說不出一個字。
許菁菁伸出手按住他的嘴角,輕嘆,“別說話了,免得咬著舌頭,本來都已經這樣了,再啞了,這活著多累啊。”
“許——”
“你想說我幸災樂禍是吧?”許菁菁輕笑,“你沒必要讓我幸災樂禍,我就想著我應該帶著我父母的遺像過來,讓他們看看你。”
“出——出去。”
“別急,我會走的,我把話說完就走。”許菁菁湊上前,替男人拉高了些許被子,“彆著涼了,我還想我的三叔好好的長命百歲,然後看我怎麼拿回我父母的一切。”
“滾。”許姜承一個顫抖,身體猛然一翻,險些墜下床。
許菁菁不以為然,坐在椅子上任憑他掙扎,“三叔,燒死我父母的那場火,很壯觀吧。”許姜承停止掙扎,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珠子。
“那時我還小,不知道這場火是怎麼起來的,後來我才明白,不是煤氣爆炸,也不是人肆意縱火,而是有人殺了我的父母,點燃他們的屍體,然後,把整間屋子燒的比白天還亮,比酷暑還熱。”
許姜承顫抖,左手幾乎是更加扭曲的呈現著。
許菁菁低下頭,湊到男人的身前,嘴角彎彎,“人死了,連具屍體都不肯留下,三叔,我覺得你現在癱了,太輕了,真的太輕了。”
許姜承喘息不止,一旁的心電圖早已發出刺耳的轟亂聲。
護士一擁而入,許菁菁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俯視著猶如砧板上猶如魚肉任人刀俎的男人,得意的上揚著嘴角。
許姜承伸手指著她,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潑了她一樣。
吳瑜愣了愣,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豪門恩怨。
“咚。”許婉兒開啟門,卻見苦苦掙扎的父親,以及一旁笑得狂妄的許菁菁,憤然的走上前,抬起手便想給她一巴掌。
吳瑜眼疾手快,在千鈞一髮之際穩穩接住許婉兒的手。
許婉兒咬牙,“許菁菁,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許菁菁不置可否,說道:“只是說了一些實話而已,讓他好好養病。”
“許菁菁,你別太得意,就憑你這張臉,你這個骯髒的身體,沈宸燁不過就是一時貪戀,以他那種男人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至少他沒看上你這種女人。”
許婉兒高傲的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