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從這個男人口中出來的陌生而客氣的“小姐”二字,完全不像那個人或呢喃或霸道的“顧依晨”,以及這個男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靠近而紊亂了心跳以外,這一切的一切,竟是這樣驚人的熟悉!
悠揚浪漫的舞曲中,顧依晨迷離失神,耳邊卻又再次響起男人蠱惑人心的醇厚嗓音,“你對我,很好奇?”
一語中的,正中靶心。
顧依晨恍然驚醒,腳下卻沒有跟上大腦的步伐,漂亮的鞋尖踩上了男人鋥亮的名貴皮鞋上,舞步滯住,男人的身軀一僵,她連忙鬆開腳尖,低聲致歉,“對不起……”
燈光太暗,她沒有看清楚鞋子上的品牌標籤,卻記得這是上個月才新出產的prada新品釋出最昂貴的一款設計。
如此外型出眾、身價不凡的男人,想必很輕屑她這個低階的社交錯誤吧?只是一曲簡單而輕快的華爾茲而已,她卻連連走神,還失態地踩了他的腳。
男人只矜持地淺笑一記,摟住她微微傾斜的身體,領著她重又繼續剛才被中斷的舞步。
五顏六色、光怪陸離的光線下,男人露出一口潔白而整齊的漂亮牙齒,緩緩地低沉道,“用你的歉意來回答我一個問題,可以嗎?我比較好奇,我讓你好奇的原因。”
“……”顧依晨默默地低下了眼瞼。她沒有向陌生人吐露心聲的習慣,也不想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每一次的犯戒,都是無數繾綣而痛苦的思念。她再也想重溫這樣黑暗的回憶。
男人精碩的身軀卻在此時貼近了來,低沉喑啞的聲調意外地勾魂攝魄,“告訴我,你的心裡是不是藏了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你很愛他,對不對?”
男人灼燙而曖~昧的氣息噴薄在她俏白的小臉上,熟悉而渾厚的聲線更是在她的心底滌盪起層層漣漪不褪的波瀾,讓她莫名地陣陣心悸,惶恐谷欠逃……
華而茲舞曲的最後一個音還沒有落下,她已經心慌意亂地動手去推身前的男人,“不——”
一隻強健的臂膀阻止了她的動作,男人寬厚的大手牢牢地鉗制住她柔軟的腰身,凜冽的眸光彷彿看穿一切,“我很高興,你還愛著他。”
男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舞池裡的燈光也嚯然一亮,一曲已了。
他偉岸的身軀也隨即轉身,消失在茫茫的人群裡。
顧依晨卻是久久地僵滯在舞池中央,俏麗的小臉上已是一片驚愕的蒼白:
——“我很高興,你還愛著他。”
這聽起來完全就是兩句沒有關聯的話語,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男人說這話的意思!
這個男人看起來對她很感興趣,卻由始至終從來沒有問過一次她的名字!他就像是個神秘的謎一樣,讓她猜不透,也看不清楚。
如果不是手裡還留有他濁燙的體溫,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荒誕無稽的夢。
程子墨面色不佳地上前來,拉了她的手走下舞池,沉著臉,低聲問,“剛才那個人是哪個班的?”
因為這是繫上舉動的晚會,除了系裡幾個班的同學之外,並沒有其他系的人,所以程子墨才問那人是哪個班的。
但,其實他想說的是,是哪個班的混蛋,居然不帶眼地輕~薄他程子墨的女人,讓他查出來的話,非要給他一點教訓才行!他認識她這麼多年,也還沒有這樣親密地擁著她的腰,跟她咬耳朵呢!
要不是礙於舞會的規定,還有那個該死的懲罰條款,他真不想讓她接受別的男生的邀舞。
顧依晨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在她的記憶裡,繫上似乎並沒有這個人。跟那個人那樣神似的男生,她不可能沒有印象的。
程子墨這才緩了臉色,只要她不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就好。
牽著她的手走向一旁佈滿食物的餐桌前,他柔聲道,“還是慕斯蛋糕、白葡萄酒?”
顧依晨喜歡吃清甜的食物,在海德堡一起生活這麼多年,這兩樣是她最愛的。
見她點頭,程子墨臉上溢位一絲寵溺的笑意,體貼地替她張羅起來——
一臉花白鬍子的系主任卻匆匆趕來,“Miss顧,今晚的安排臨時有變,那位尊貴的先生突然決定離開海德堡,校長懷疑哪裡出問題了,找了人去問卻被拒之門外。談判之後他才讓步說願意見你。他就住在1888房,校長請你馬上去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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