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實在是莽撞,隻身前來,所以才被抓住。
這是他這一輩子衝動犯下的唯二錯誤,上一次,則是為了救小奶包。
想來是上次救小奶包的時候,動用了秘密通道,早已經被言西城發現了端倪。
所以這一次,這個計劃便失效了。
蘇薇也很驚訝這個人不是沈木,而是青陽。
她對青陽實在說不上有什麼好感,也並不關心他和言家的恩怨。
她轉向言西城:“沈木呢?你將他怎麼樣了?他被關在哪裡?”
“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言西城的言辭裡盡是淡漠。
☆、186只願見她安好
“因為他不是重要的人,連我亦不關心他的動向。”沒用的人,如同無用的棋子,多了只是妨礙,只能成為棄子。
言西城的聲音淡淡的,不同於沈涼墨,沈涼墨的淡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雲淡風輕,而言西城的,則是無盡的冷漠和滿不在乎。
只要對他無用的人,他從不放在眼裡。
“你……”蘇薇氣急,她的情緒,卻動搖不了言家二少半分。
言西城淡漠地朝向青陽,望著他清俊的臉龐,他的臉龐上帶著大團的血汙,卻遮不住他優雅的氣質和神態。
他抬眸看著蘇薇,蘇薇全身都是血跡,但是說話和動作來看,並未受什麼傷。
幾乎是在看到蘇薇安好的同時,他心頭的一塊巨石落了地。雖然這代價付出得,未免有點太大了。
他的雙手在鐵鏈上死死地掙了掙,鐵鏈發出極大的噪音,卻無法掙脫分毫。
他收起了看向蘇薇的時候熱切的眼神。
言西城上前,淡淡說道:“青陽少爺,今日真是言家有失分寸,招待不周了。可是青陽少爺貴腳踏賤地,怎麼不走正門,要鑽後花園裡的狗洞呢?也難怪家人們誤將你當做小毛賊,不小心打斷你幾根肋骨了。”
青陽冷嗤了一聲,神態未變,說道:“言二少原來時常都準備了大批的人馬,來防備言家的小毛賊。看來最近的小毛賊也都猖狂了不少了。”
言西城淡漠一笑,並不回應青陽的嘲諷:“青陽少爺擅闖言傢俬宅,這件事情青陽少爺打算怎麼給我們家一個說法?”
青陽揚眉道:“擅闖私宅,是我有錯在先。言家想怎樣處置,隨你們便吧。”
“我大哥曾經有言在先,如果俞家的人出現在言傢俬宅內,便格殺勿論。尤其是你青陽。”言西城挑高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青陽,“那麼如今,青陽少爺是願意接受這個論定了?”
青陽不再說話,神色間帶著高貴的倨傲。是他犯的錯,犯錯之前才預計了有怎樣的後果。
那麼這後果不管什麼時候來,怎樣來,都讓他來承擔吧。
只是……他低垂著頭,沒有看蘇薇。他自己死不足惜,只是沒有救到蘇薇,留她在言家受苦,他不甘接受這樣的結果。
蘇薇……他喃喃地吐出這兩個字。
言西城從下屬手裡接過匕首,反手格在青陽的脖頸上,鋒利的匕首直接便沒入一寸進入了皮肉裡,“青陽少爺來言家,有何貴幹?”
終於是被問到這個問題了。
青陽眼眸微微一斂,儘量不看蘇薇。
他不想給蘇薇帶去任何麻煩……如果有可能,當初也許可以直接跟沈涼墨商談一下蘇薇的問題,也許能解決這個危機。
但是他一向心高氣傲慣了,只想憑藉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蘇薇。
而且當時,沈涼墨和蘇薇的關係真真假假,也並不明朗化。即便是現在,沈涼墨的蘇薇的感情問題,也沒有在明面上被提及……
青陽唇角上帶著血,淡淡一笑:“想來探聽一下競爭對手的秘密而已,想來言二少對此並不陌生吧?”
“是嗎?在言家三少宣佈了訂婚,馬上要和蘇薇完婚的當夜,青陽少爺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前來,只為探聽商業秘密?”言西城唇角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言二少很奇怪嗎?”青陽說著,脖頸上因為言西城匕首的再次深入,語調變了一變。
眼看著言西城的匕首在青陽的脖頸上,不斷地深入,血水滴滴答答地冒出來……
蘇薇的心也突然被揪緊,血液的味道在她的鼻尖瀰漫,已經有些麻木的嗅覺忽然又變得靈敏,感受著這刺鼻的血腥味道。
為何因為眼見青陽受傷,心底便會升出難過的情緒?
她努力搖頭,想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