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是你們奶奶。是爸爸的媽媽。”蘇薇輕聲說道,蹲下身體在小奶包面前,她知道,楊素青從未對沈涼墨盡過母親的責任,沈涼墨心中對於母愛的缺失一直心存芥蒂。
但是感情來之不易,愛和恨都同樣如此。上一輩的恩怨不該是小一輩的桎梏和負擔。
她相信沈涼墨也是同樣如此想的,不然,他也不會主動讓蘇薇帶著小奶包來楊素青的喪禮。
兩個小奶包點點頭,對蘇薇說道:“嗯,想起來了,奶奶過來看過我們。原來奶奶是這樣的,是爸爸的媽媽。”
“是。”蘇薇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
小奶包再次鞠躬行禮。然後謹言才問道:“奶奶為什麼不起來見我們呢?她不想爸爸嗎?”
對於“死”這個字眼,小奶包的理解顯然不如大人深刻。
“她想啊。她很想很想。不過,奶奶已經走了,所以她不能來見我們了。”蘇薇輕聲解釋道。
“她去哪裡了?”小奶包眨著眼睛問道。
蘇薇想了想說道:“也並沒有走遠,她成了天上的星星,夜晚仰望星空的時候,就會看到她在天空中守護我們。”
“嗯。”小奶包重重地點頭。
蘇薇牽著小奶包走出去,左爺、易沈軒和沈涼墨還保持著剛才那樣的狀態站立著,誰都沒有說話,保持著距離,也保持著一種很淡的很微妙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沈涼墨帶著蘇薇、小奶包出現,對於左爺和易沈軒悲痛的心情無疑於火上澆油,正如同曾經沈涼墨失去母親和蘇薇相同,易沈軒現在也正在經歷著雙重的失去——人世間最愛的兩個女人,已經離他遠去了,且越來越遠。
“請節哀。”蘇薇走出來,除了這三個字,無法再說其他。
一家四口走出現場,正要上車,一大隊獵犬像馬兒一樣的狂奔過來,直接撲向四個人。
小奶包笑道:“修羅!”
緊緊地抱住修羅有力的脖頸。
原來是沈木聽說沈涼墨帶著蘇薇來了喪禮現場,他馬上就趕過來了,順帶著將早上還沒有送回訓練場的獵犬也一併帶著趕來。
這些獵犬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業獵犬,全部都是沈涼墨親手*過的,所以都異常的懂事聽話。
尤其是修羅,是兄弟倆的最愛,繞在兄弟倆的身邊開心地奔跑旋轉。
蘇薇有些怕怕的,因為修羅曾經張牙舞爪地嚇過她,她始終是有點心理陰影,不由倒退一步。
但是,突然有幾隻比利時犬一起朝她衝過來,圍在她身邊,態度友好,舉止親暱。
她不知道,她身上已經帶有沈涼墨的氣味,更有小奶包一身的奶味,這些獵犬將她也當做了同樣的主人對待,根本不會再對她亮出牙齒。
她臉上紅紅的,心頭卻很緊張,卻覺得腦子裡空空如也,身子一個趔趄,便要摔倒在地。
沈涼墨伸手扶著了她,她的身子軟軟地倒入他的懷裡,臉上一片通紅,眼眸緊緊地閉著。
沈涼墨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探,才發現觸手的溫度燙得驚人,原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發起燒來。
打橫一把將她抱起,上了車。
小奶包好緊張地跟著上車:“爸比,媽咪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沒事,媽咪有點不舒服。沈木,讓鳳卿馬上過來!”沈涼墨沉聲說道。
並沒有直接去醫院。
這麼久以來,沈家的人進醫院的已經足夠多了,沈涼墨不想讓蘇薇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待著。
沈涼墨的房間裡,蘇薇躺在大*上,全身都滾燙,臉上身上的紅色遍佈全身,燒得非常厲害。
小奶包焦急地在一旁守護著。
鳳卿冷冷地看著沈涼墨:“你到底都對她做什麼了?高燒高熱、扁桃體發炎都腫得潰爛了,傷口也差點感染!必須要打針,輸液!”
“昨夜掉下山崖的時候,水深霧重,天氣也涼。加上擔驚受怕,會發燒也屬正常……”相比於鳳卿的暴躁,沈涼墨倒是平靜。
“奉勸你一句……”鳳卿將沈涼墨推到牆角,雙手抓住他的衣領,狠狠說道,“節制一點!”
沈涼墨微微瞥了一眼鳳卿,難道鳳卿這個不開竅的腦袋,也喜歡蘇薇嗎?
不過看樣子卻又不像。
鳳卿終於鬆開沈涼墨,轉身拿起藥箱,拿出了針管和藥劑。
將藥劑注入針管,他握住蘇薇的手腕,想了想,卻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