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輩子,現在看到言家內亂,都想趁此機會,從中漁利,壯大俞家家業。
開始青陽少爺見了幾個,聽他們說辭都一樣,便心生煩悶,站起來說道:“我們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言家的事情,不去管也罷。”
他用了很多時間,尚且還沒有把俞家從那個爛攤子裡抽身出來,俞家的整個家業,都還帶著許多無辜者的鮮血和靈魂,他此刻,又怎會插手言家的事情?
股東見無法說通他,也都是失望,紛紛出去。各自心頭,對於青陽少爺的看法,又更多了一分。
青陽少爺倒是無所謂。他的出生,便是因為俞華天掠奪的本性造成的,以後的俞家,他絕對不要讓家族再繼續以往的老路。
言家,他不可能再用正當競爭手段以外的方式,摻合進去。
夜深了,沈涼墨見蘇薇已經有點撐不住了,眼瞼下垂,腦袋輕輕地一點一點的,似乎馬上就要睡著。
他伸手將她抱入懷裡,對青陽少爺說道:“青陽少爺,我先回房。”
“嗯。”青陽少爺輕輕地應了一聲。
沈涼墨攔腰抱起蘇薇,大步朝房間裡走去。蘇薇在他的懷抱裡,拱了幾下,尋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房間裡,沈南生和楊素青已經離開了。照顧小小奶包的傭人見沈涼墨抱著蘇薇進來,也都識趣地退下了。
沈涼墨將蘇薇放到*上,給她拉上被子,也擁著她一起,進入了睡眠之中。
言家的事情,鬧得非常大。
一整夜的時間,整個言家都陷入了混亂的內鬥之中。
這場鬥爭,是真正的動刀動槍的鬥爭。
*過去,哪怕夜間的時候下起了雨,也衝不淡空氣中血腥的氣味。
言湘庭嗜血成性,言西城又豈能是為了權利能夠相讓的人?
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鬥爭,倒是連累不少無辜的屬下白白喪命。
言浩瀚氣得躺在椅子上爬不起來,兩次氣得昏了過去。
言承瑞也無法壓制住這兩兄弟,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簡書雲也苦苦地哀求言湘庭放手,雙方的鬥爭才暫時平息。
言湘庭臉上帶著血水,身上也沾染著血腥的味道。
當然,那些都不是他的鮮血。他只是在人群中,撕開了幾個人的胳膊而已。
他伸出舌頭,將唇邊溫熱的血漬舔入口中……
看上去十分鬼魅,讓人不敢直視。
言承瑞的眼眸發紅,他也自知,這次的事情,是由於家長長輩太過偏袒言西城所致。
尤其是言浩瀚,表面上接受言湘庭,喜歡言湘庭,實際上,不過是將言湘庭當成一把磨刀石,來打磨他心中更為喜愛的言西城,讓言西城不敢掉以輕心,更加步步為營。
言承瑞聲音異常嘶啞地吼道:“都給我停手!全部停手!停下來!”
此刻已經是清晨時分,雨水在屋簷下,掛起了一道雨簾。
每個人身上都在湧出鮮血,又被雨水洗刷。
大家也都累了,疲了,倦了。
聽到他的聲音,有一個人停住了手,緊接著有第二個人停住了手,慢慢地,所有人的動作都慢下來,直至停了下來。
言西城也停下了手,喘得有些厲害。
自從上次昏迷後,他的身體便比以前虛弱,每次劇烈運動後,都有一點掌控不住肢體和呼吸的感覺。
言以莫也停下了手,他咳出幾口血來,咳嗽聲一聲比一聲大,在安靜下來的環境中,更是觸耳驚心。讓旁觀的人以為,他是要將肺都咳出來。
整個言家,外面繁華光鮮,可是每個人的身上,都好似帶著這種頹敗的氣息……讓人無端地覺得悲涼。
言承瑞看著這幾個兒子,語氣中帶著蒼涼的老態,說道:“把這家,分開吧。”
分家!
這兩個詞傳遞到眾人的耳朵裡,大家都呆若木雞地怔住了。
不光是言家,其他所有大家族,包括沈涼墨所在的沈家,不管內鬥鬧得多麼厲害,不管兒孫各自住在何處,都從未分過家。
所有的人,都在家族企業裡,儘自己的能量,發揮作用。而且所有人的地位和能力,又和其他人相互牽制,是一個大家族發展下去的保證。
因為任何大家族的人,都是抱團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所以有錢人家喜歡生兒子,喜歡生很多個,以確保家業能夠順利地子傳孫,孫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