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墨和沈軒靜靜地聽著,楊素青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反抗沈北臨和他的人?
楊素青繼續說道:“我逃了許多次,千方百計想給你們打電話,告訴你們他還活著,要對你們不利……可是每一次都沒有成功,後來,他就將我關在了石洞裡,不見天日的地方……”
沈軒忙抱住母親,安慰道:“媽,媽,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沒有事。”
楊素青又忍不住哭起來,這一次,是高興的眼淚,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們受到傷害,現在孩子們都沒事,她又重新來到了他們的身邊,怎麼能不高興呢?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沈軒見她精神狀態並未完全恢復,說道:“媽,你先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我們慢慢再聊。”
沈南生默默地走了過來,來到楊素青的身邊。
楊素青根本不敢抬眼去看他。
沈涼墨說道:“媽,你還不知道吧,沈軒是你和爸的兒子。”
“啊?”楊素青抬起頭來,一臉的錯愕之色,讓她形容枯槁的臉上,頓時全部寫滿了震驚。
“是真的。”沈涼墨淡淡說完,才轉身來到蘇薇身邊,說道,“等媽好點我們再來看她。我們先回去休息吧,估計小小奶包也快餓了。”
楊素青在震驚之中,根本沒有聽到沈涼墨說的“小小奶包”的話。
她目送著兩個兒子和蘇薇出去,見到沈南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自在地說道:“你……你坐吧。”
沈南生在她*前的椅子上坐下,良久,才嘆息了一聲,輕聲說道:“怎麼那麼傻呢?”
“我……”楊素青的口張了張,卻不知道說哪一句。
她一生的性子都很軟,像水一樣,從未有過固定的性格,而是依勢成型,放在盆裡便像是盆,放在湖裡便是湖,放在杯子裡便是杯子。
她的性格太過軟,所以反倒讓很多事情,她本來是為了別人考慮,卻傷到了別人。
聽到沈南生的話語,她竟然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來,那一幕幕的場景,猶如就在眼前。
她猶記得,她和肖左立一起從孤兒院長大,兩人年齡稍微大點後,就學著其他大點的孩子,肖左立每天都去碼頭上扛沙包,而她則去城裡幫人做手工,學縫紉。
他們是孤兒院裡年紀比較大的孩子,孤兒院的生活質量很一般,他們從能掙錢開始,便四處奔波掙錢,為了讓最小的嬰兒能吃得上一口米粉,讓其他年紀小的孩子能改善一下營養。
她選擇學縫紉,做手工,還常常能順手藏一點點布料在衣兜裡,悄悄默默的帶回去,給小點的孩子湊成一件東拼西湊的花衣服。
她還記得,當初在縫紉店裡,正在裁剪著衣服,便聽到頭頂上輕聲有禮,溫文爾雅的一聲:“小姐,麻煩幫我釘一顆紐扣。”
那是楊素青初見沈北臨的時候,沈北臨去參加一個宴會,中途車子擦掛了一下,他忙於應對,將紐扣弄掉了。
楊素青抬眸看到沈北臨的時候,只見一個丰神俊朗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儀態出眾,舉止不凡,正用一雙多情的眼眸看著她。
他用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碰到了楊素青的手指。
她當時就慌得將手中一整塊的布料剪壞了。
老闆當場就罵道:“不中用的東西,留著你是白吃乾飯的?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趕快滾走去收拾院子,做午飯?”
楊素青忙站起來,低頭進入了內院。學縫紉,是要幫老闆家將一切活計都全部幹了的。
只有在很有限的時間裡,才能接觸裁剪,縫紉和製作。
老闆帶著笑說道:“沈先生,新來的,不懂事,您別往心裡去。你這紐扣,喲,用的線可是極好的,等我去內院找找匹配的。”
沈北臨叫住了他:“那個姑娘剪壞的布料,錢我付了。”
老闆一愣,忙笑道:“那能讓您付錢呢?”
沈北臨沒再多說話,老闆自知討了個沒趣,只好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沈先生,謝謝沈先生。”
但是晚上的時候,老闆還是不顧沈北臨已經為那塊布料付了錢,非得讓楊素青將剪壞的布料錢賠償了。
當時她只是個學徒,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也只能勉強餬口,偷摸著順點邊角布料給小孩子做一身取暖的衣服,哪裡有錢賠布料?
☆、321喜歡只是一種感覺
那晚老闆打罵楊素青,罰她在雨水中跪著的時候,沈北臨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