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胳膊被大手抓住,她轉頭:“沈先生,你贈送過我一句話,我原話回贈你‘請你自重,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她氣得雙頰通紅,眼眸溼潤,待要從他的手掌裡掙脫,他五指輕挑,捏上了她的下巴,低頭,不顧她的驚惶逃避,壓住了她瑩潤紅唇,輾轉廝磨,似要將她拆吃入腹!
終於在她支撐不住時鬆開她,她抬手要扇他的耳光,卻被他接住,一隻大掌便緊握住她雙腕,反剪到後背:“夏蘇薇,不管你如何狡辯,事實便是事實!如果你不願意面對,那麼,由我來告訴你!你和你母親,待過四個國家的七戶人家,在每一家都沒有呆足兩個月,每一次,都是被當家主母或者大小姐趕走!還敢說……你們沒有做過爬上老少爺們被榻,不勞而獲貪享豪門風光的夢?或者說,已經爬上過那些異國的被榻,才會被當家主母打出去?”
“你胡說!”蘇薇瞪著他,但是想起那兩年的輾轉,和他所說一般無二,心下卻是一顫,可是母親,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媽媽只是想帶我遊歷各國風光,增長見識,我們是呆得短,我們卻從來沒有做過你所說齷蹉勾當!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來揣摩我們的生活!”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幾乎都被你說服了。”他低眸,唇角全是滿滿的嘲諷。
狠狠地逼視她清淺無辜的眼眸,和被他咬得略紅腫的唇,他冷聲道:“想要榮華富貴麼?想要不付出就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嗎?為了錢哪怕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在所不惜麼……想要坐在萬頃豪宅裡哭麼?”
“不要以為你有錢,我就會拜服你在腳下!人的感情和靈魂,都不是你能夠買得到的!”蘇薇眼眸發紅,為所受到的侮辱而委屈。
“很好,很好!”沈涼墨忽然笑了,笑意揚上眼角,卻讓人感覺不到暖意,蘇薇只覺得周身寒氣侵入骨髓,“買不到感情和靈魂,就意味著,肉體是可以買到的了。難怪,這麼喜歡出來賣……”
蘇薇怒上眉梢:“隨你怎麼想。”
“既然身體賣給別人是賣,賣給易沈軒也是賣。夏蘇薇,你開個價吧!”他鬆開她的手,不屑一顧,眼眸望向拱形門窗之外。
蘇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沈涼墨,我真的是看錯了你!你妄想用你的意志來強加我的生活!”
長臂伸出,攬她入懷,嬌弱身軀被禁錮入強健懷抱:“他開的是什麼價碼?或者說,他伺候你,用的是你喜歡的方式?”
“無恥!”蘇薇掙扎,卻像被蛇纏住,越掙扎越陷落,“放開我!放開我……唔,唔,沈……唔……”
蘇薇急得雙眸發紅,眼淚滑落,卻逃不過他的大掌和他涼薄不帶任何感*彩的薄唇。
這一刻所受的侮辱和委屈,比之以往更甚,她甚至覺得,那顆子彈射入她體內,都比現在這樣的掠奪來得好!
他終是鬆開她,蘇薇喘息不止,聲音哽咽:“那顆子彈,你為什麼只打在頭髮上,早就該打入我的太陽穴,打入我的心臟了,不是嗎?為何次次來折磨我和沈軒?”
聽到她含淚控訴,他的手略略一鬆。蘇薇掙開他,往外邊跑,他涼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夏蘇薇,沈謹言的白血病,只有你能夠救。”
蘇薇的腳步如釘了釘子一般,死死地黏在原處。
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這個事實,也無法消化這個原因。
但是沈謹言三個字,確實無比清晰入耳。
為這三個字,她便邁不開腳步了。也許是陰謀,也許是他的惡意,但是她卻為此,無法選擇再離開。
她轉身,小小拳頭攥緊:“你說什麼?”
“五年前,有一個女人,去代孕機構尋求機會,賺一筆快錢。沈家選擇了她,她提供了卵子,也提供了身體,試管嬰兒成功後,便植入她體內。十月代孕,生下了沈知書和沈謹言。沈謹言今年四歲了,受血液疾病困擾,也有一年有餘。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我和那個女人,再次生一個孩子,用孩子的臍帶血,來給沈謹言做手術。”
“你說什麼?”蘇薇捏起拳頭,攥緊在婚紗兩旁。雪白的婚紗下,裙襬長長,她亮麗動人的容顏卻是白了再白。
他的每個字,她都能聽懂,他的每句話,她都聽進了耳朵裡。
但是連在一起,腦子裡形不成清晰的意識。
他,說的是什麼?
為何,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蘇薇的淚水凝在眼眸裡,晶瑩,遲遲不肯滴落:“沈涼墨,你說什麼?”
“我說,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