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被身體的陌生感受弄得發顫。
她的雙手格在兩人胸前,使勁要推開他,卻無論如何都推不動。昨晚他傷重無力,她已經是毫無反抗之力。
今日他恢復了不少,更是強健有力。
蘇薇怎麼能夠推得動他……她被動地接受著,腦海裡情緒複雜,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忽然之間被推開了:“墨少,我媽說想見見你……”
是易沈軒的聲音。
他的聲音像炸雷一樣的在蘇薇耳朵邊炸開,她慌得一跳,推開了沈涼墨的胳膊。
易沈軒已經看到了他們剛才的動作。蘇薇頭髮零散,臉頰紅紅,胸口起伏地喘息著。因為被易沈軒撞見,她真的羞愧至死。才離開易沈軒不到兩天,她已經被沈涼墨吻過多少次,她自己也數不清楚了……她做過掙扎抗拒,她是被動的,也是難堪的。但是也唯有她知道,沈涼墨吻她的時候,她不規律的心跳和發顫的肌膚,在述說別樣情緒。
易沈軒靜靜地看著蘇薇,她的臉上是慌亂的,但是讓人莫名覺得她帶有一種光彩,一種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光彩……
而沈涼墨因為上半身全部都是傷口,紗布纏裹,所以並未著衣服。八塊腹肌彰顯健康男人力量,麥色肌膚好得讓男人羨慕嫉妒,讓女人忍不住伸手要去摸摸……
易沈軒收回了目光,儘量平靜,聲音卻淡了下來:“墨少,我媽說想見見你……”
沈涼墨眸色沉沉,瞬間便壓制住了自己剛才如火的熱情,冷靜回眸。
他的自控力一向都強大得無以倫比……唯有在蘇薇面前屢次失控。
他隨手拿起一件外套套上,坐進了輪椅裡。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道:“什麼事情?”
易沈軒壓制住怒火:“媽媽受傷在病榻上,你現在可以過去一趟嗎?”
“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沈涼墨態度冷傲。
母親,永遠都是他內心不可觸碰的傷痛。
易沈軒也不退讓:“媽媽為的是你的事情,你最好過去一趟。”
說完,他轉身便離去。
蘇薇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是離開,還是留下?他捉摸不透的脾氣和情緒讓她不敢輕易做出決斷。
就在她忍受不了這讓人極度窒息的氣氛時,門叩叩地響了起來。
轉眼,門被推開,一輛輪椅緩緩進了來。
這一輛輪椅裡,坐著的人是楊素青。她被易沈軒的槍誤傷,打中了腹部,所幸傷並非很重。不過依然讓她的行動殊為不便。
她進了來,揮手讓護工出去。
蘇薇站過去,也輕聲道:“伯母,我也先出去了。”
“蘇蘇,你先別出去,我說的話,跟你也有關係。”楊素青和善地笑笑,叫住了蘇薇。
蘇薇只得停住了腳步。
不顧沈涼墨態度冷淡,楊素青自顧開口,道:“墨兒,我今日才聽說謹言的事情……謹言患病是大事,我居然不知道。是我的失職。”
“那不是你的失職,只是你的習慣。”沈涼墨輪椅轉向一邊,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
楊素青被刺得雙目一下子就紅了。
蘇薇站在一旁,很不明白他們母子之間,為何次次都到這種互相傷害的地步。她其實知道,沈涼墨並不是喜歡逞口舌之快的男人。
大多數時候,他話都不多。他一向習慣於沉默,用盡量精簡的詞句來表達意思。
可是在楊素青面前,他卻總是表現得像是帶刺的刺蝟,只要碰觸他一下,他便用刺將自己周身都武裝起來。
蘇薇一下子又想到了小奶包……小奶包在沈涼墨面前,也是這個樣子。可是那是因為沈涼墨對於小奶包傾注的愛和關懷遠遠不足以稱為一個好父親,才讓小奶包情緒反彈。
這麼說……楊素青也沒有給過沈涼墨足夠的愛和關懷嗎?
可是……楊素青明明那麼和藹,善良,對於易沈軒也是極具母愛。
蘇薇望向沈涼墨,只見陽光下,他坐在輪椅裡的身影,忽然顯得落寞而憂傷。讓她的心,突然之間生出不知名的憐憫來……
楊素青擦了擦眼淚,道:“不管怎麼說也好,我今天才知道,確實是大大的不該。我想,你是不是還沒有檢查過,我和謹言的血液和脊髓,是否匹配……畢竟,我也是孩子的至親……”
沈涼墨沒有做聲。沈謹言患病之初,他就已經將所有沈家的人血液和脊髓拿去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