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脾氣。
是什麼讓她連維持一國之母的形象都放棄了,導致這樣的原因很簡單:一,她愛慘了那個躺在裡面的男人,真的是為他的身體健康而擔驚受怕。二,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這事情很可能要被揭穿了。
如果要讓雲弈相信原因一。那還不如相信公雞會下蛋來的實際。
雲弈微微皺眉,她現在是不是下手太快了點,這太子之位到頭來不都是她的囊中之物麼?到底為什麼這麼心急?難道里面還有什麼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麼?
“皇后娘娘,請允許我們再為皇上把一次脈。”那御醫說著,眼中似乎堅定著什麼。
“你們這群庸醫,懂什麼?都給本宮滾出去。”皇后有些氣急敗壞道,一張臉漲得通紅,活像一隻被人抓著尾巴的母狗。
“父皇還在休息呢。”雲弈輕聲道,似一句溫馨提醒,但那語氣中的嘲諷讓皇后的臉又一次五彩繽紛。
皇后套著指套的十指,微微收攏,指套間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和這微妙的氣氛倒有些映襯,兩字,詭異。
“既然御醫說父皇是中毒,那再查查清楚自然是應該的,您說是不?”雲弈微微一笑,看向皇后。
這熟悉的面龐,狠狠得撞入了皇后的視線,記憶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候,記憶中那個少女對著自己嫣然微笑,眉間的硃砂耀眼得明媚:“姐姐,你看這個送給雲大哥,好不好?”
皇后的身形猛地一退,隨即清醒過來,嘴唇微動:“弈兒說的是,你們這次給我好好的,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瞧,若是皇上得病情再得不到治癒,太醫院所有的人,你們自己看著辦。”
“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爭取最短時間內治癒皇上,請皇后娘娘放心。”
“咳咳……咳咳……”
雲皇的咳嗽聲突然從裡面傳來。
皇后的速度很快,雲弈才剛準備進去,皇后的身影已經匍匐在了雲皇的龍榻前,一臉的關切擔憂,那語氣柔地能掐出水來。
“皇上,你感覺如何?”
“弈兒,你過來,父皇有話要和你說,皇后,你先回去吧。”云云皇聲音虛弱道。
“是……”皇后看著這個一腳踏進棺材的人,實在想不通他還有什麼話要和雲弈說的。
“弈兒,你好好陪你父皇說說話。”皇后一臉的慈愛,與剛剛那狠辣的模樣完全成了兩個人。
雲弈掠過她,來到雲皇身邊,看到他時,有些驚訝。
畢竟幾天前的壽宴上,他還是容光煥發的接受著眾人祝賀,沒想到這短短几天,竟將他蒼老至此。
雲弈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但這情緒絕不是心疼,只是單純感慨。
皇后走之後,雲皇一揮手,又將殿內的所有人退了下去,此時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父子二人。
這是兩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般相處,氣氛詭異又尷尬。
“弈兒。”雲皇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柔情。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雲弈皺起了眉,他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而那人是他最重要的人,這讓他覺得很噁心,就像吞了蒼蠅一般。
雲皇一怔,隨即失笑,然後臉色無比的凝重:“你和她果真很像,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這麼像。”
雲弈的臉色也變了,嘴角扯出了嘲諷的弧度:“父皇要和我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你母妃,不是我害死的。”雲皇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他此時的幅神情就像是失去了心愛女人的老男人,悲哀又可憐,和之前唯吾獨尊,渾身皇者氣息的他確實差了很多,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雲弈看著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父皇,你是糊塗了,母后都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你如今再提她,又有何意義?”
雲皇聽罷突然抬起頭,神情變得無比嚴肅:“你母妃沒死,你母妃被你藏起來了,對不起?”
雲弈淡漠地看著他:“父皇,母妃是死在你懷裡的。”
“但是後來她的屍體不見了。”雲皇盯著他。
雲弈靜默,不語。
“其實,朕這幾年一直在想救你母妃,璇花和玉蓮,朕都是為了她而準備。”雲皇語氣悲愴,配上他的表情有些蒼涼。
這樣虛偽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雲弈袖中的手不由握緊,此時的心情無複雜,甚至在想,如果此時自己殺了他,是不是事情都一了百了了。
“弈兒,我把皇位傳與你,可好?